很久之后，其实没过多久，夏言却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
夏言的余光瞥到书房盖聂背后的一张画像，那名衣着淡蓝色紧衣长裙的女子，恍然大悟。“先生您，认识母亲大人？”
“岂止是认识。”盖聂呵呵笑道，思绪也逐渐回到至记忆里最美的那段时光。
很多年前，剑圣盖聂还不是如今万人敬仰的天下第一剑，只是一个身材瘦小头发泛黄体弱多病经常流鼻涕的人人可欺的小黄毛。
而她，也不过是刚才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黄毛小丫头一个罢了，只是脑子里却有很多奇奇怪怪光怪陆离的想法。
在后来夏天和二人共同朋友的叙事里，夏言一直以为父亲是母亲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
然而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夏言本人的情绪和自尊，剑圣盖聂才是苏茜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朋友。
最初相遇的那段时间，苏茜自乐平而来，于榆次城落脚。
不仅成为幼小盖聂苦难日子里唯一的光，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师父和剑之一道的领路人。
所以对于苏茜，盖聂心中不止有某种莫名的情愫，内心也是由衷地感激。
所以当得知剑二十三和剑十五、剑十八、剑十九、剑二十对夏言的作为，对每个弟子都施加了极为严厉的惩罚。
很多人不满，暗地里指责师父对秦国服软，对弟子严厉。
然而只有亦师亦友的幼时玩伴剑一知道，盖聂对夏言的格外照顾并不是懦弱，而是不能说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看着盖聂略显痴迷的表情，夏言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前世日本动作片里那个叫做痴汉的形象。
难道说母亲和他？
夏言不想掺和长辈之间的糟烂事，只是早些结束于这位大人物的独处，虽然对方的回护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但依旧给他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好了，时间不走了。”故事讲完，回忆结束，盖聂摸了摸夏言的后脑勺，面带慈祥地说道，“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夏言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去哪？”
“我的封圣大典呀。”这一刻，剑圣盖聂笑得愈发和蔼。
在夏言的眼中却如同恶魔在微笑，甚至某一瞬间，他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父亲大人的情敌，准备报复自己来着。“啊？”
似乎是看穿夏言心中所想，盖聂轻声问道：“怎么？你是打算趁着我封圣大典万众瞩目天下之人聚焦剑门之时，偷偷溜出榆次，跑回咸阳？”
被盖聂一语道穿真实目的，夏言面露尴尬之色，再次嘿嘿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您的法眼。”
确实，面对和父母同一时代又同样强大的大人物，夏言就像一张白纸一般，没有丝毫秘密和隐私可言。
“走吧，我自有我的安排。”说着，盖聂轻轻拍了拍夏言不算宽阔但足够结实的肩膀，率先走出了书房。“你只需跟着我的脚步就好。”
“学生明白。”夏言擦干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一路小跑，总算勉强跟上了剑圣大人的步伐。
“学生吗？”剑圣盖聂喃喃自语道，“我可不配做你的师父。”
却没有半分不甘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