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夏言心情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只是边翻页摘抄着句子，思绪早已不知道去往了什么地方。
“两位，上课时间禁止攀谈！”
探监人员早已离去，进入上课时间之后禁闭室原本十分寂静。直到夏言开始和凌音闲聊，半个月没有说话的看守终于不再像个木头人，发出了值守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夏言没有接看守的话茬，只是静静阅读着章节，陷入了思考之中。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大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
……
二月二的夜晚，月亮聊胜于无，C字形的弯月就像人的眉毛一般，十分纤细，月光也极其微弱，只能勉强看清地面的形状。
禁闭室的外面有一条排水沟，咸阳的初冬降水量极少，但也有一部分积雪融化后留下的小股清流，在微弱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浅浅的光线，为昏暗的小院增添了几抹明亮。
晴空万里的天空没有几朵乌云，星光和月光抛洒在小院。
他推开没有阵法封印也没上锁的木门，看了眼弯弯的月亮，干咳了一声，说道：“你真的不是她？？”
“不是。”凌音同样推开自己的房门，一起看起了小院的夜晚。
和其他宗门或者说势力的禁闭不同，闻杏书院对二人的禁足既没有门锁封闭也没使用阵法封印，甚至晚上下课时间，二位看守便会直接离开，连个招呼都不会打一声。
全凭自觉，君子慎独。
也算是闻杏书院对学生的另一种考验。
入夜，夏言站在炕上整理床被，拍打落在床单上的灰尘，动作十分迅速。他喜欢看夜晚的月亮，所以床紧靠窗户，尘土也格外的多。
吹灯，夏言点起一根新卷的焊烟边抽着，边将烟灰轻轻磕到窗外的地面，然后看着弯弯的月亮打了一个哈欠，准备闭上眼睛睡觉，却睡不着。
已经不知道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几个夜晚，其实和之前的夜晚没什么区别，夏言却在这个时刻开始怀念曾经生活的的地方，和家里的那台比亚迪宋prodm-i荣耀版，可能是进入闻杏书院后愈发孤独了吧。
都说月是故乡圆，中秋最思念。夏言不由得有些思念故乡，是真正的故乡。
奇怪的是，今天禁闭室的二人都没有睡着，房屋紧邻的少男少女都有着各自的心事，久久没能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言突然抬起右手，敲了敲右侧的墙壁。因为中间镂空，他的敲墙声格外清脆。“睡了没有？”
“还没，睡不着。”凌音的语气依旧生硬，却不肯多说几个字，然而相比之前的一言不发，已经算是温柔很多。
接近子时，天上的弯月略微明亮了一些，也大了几分。夏言所在的小院又没有高大的树木和枝叶，房间里的光线愈发亮堂了。
只有一个极其粗大的杨树位于院子正中央，虽然遮不住月光，却阻挡了夏言向远方眺望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