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雁门关遇袭之前，他在黑冰台真正主持工作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还没习惯上位人的身份，不经意间还是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只是这件事老梁的女儿对我确实有恩，人总是有血有肉，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看着下方逐渐升起的几盏灯火，夏言说道，“小爱处长也是好心，一时之间没忍住就说出不合适的话了。”
王小平看着夏言，眼睛满是年轻时的自己，慈祥的像个真正的家里长辈一般。“大家都是为了你好，有时候可能情绪不对，说话没了分寸，你也别太在意。”
“言懂得，懂得。”夏言柔声回答道，对于长辈的劝慰，夏言丝毫不厌烦。“我是不是该亲自登门造访，去跟贝叔道个歉？”
“那倒不用，他的良苦用心你明白就好。”王小平呵呵说道。
夏言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老王说了不用，他便不再纠缠，而是调转话头直接进入了正题。“雁门关那件事，有什么最新线索吗？”
“每次快要接触到真，关键证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亡。”王小平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对方应该不属于世俗世界，所以我们找不到关键证据。”
夏言说道：“能把消息传递到若水阁、云梦山、机关城和五行图，当然不是一般人，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思路才能找出台里的蛀虫。”
“你是说……”王小平没有把话说透，而是转头看了眼刚才发生矛盾冲突的五人小组委员会议事办公厅。
“没错。”夏言点点头，瞥了眼贝利亚办公的房间，掏出两副眼镜说道，“你和贝叔年大了，又没有修为，看东西也费劲，这两副眼镜是我近日打磨的，先将就着用。”
王小平看着夏言送过来的新鲜玩意，心中对于少年的满意再次提升几个维度，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不错，不错。老了啊，终究是老了，我和老贝的眼都模糊了。”
“听说八处最近研究出一种能激发内心表达欲的药水？”夏言突然问道。
王小平点点头，解释道：“他们管那玩意叫听话水，可以让人说出内心最大的秘密。”
“但因为技术有限，效果只能维持最近一天之内的事情，再往前追溯却是不可以。”王小平接着说道。
“那好，明天早上开会，让老贝收拾一下准备回老家吧。”夏言看着冉冉升起的明月，突然开口说道。
王小平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晌才确定自己老耳没有出现幻听。“他得罪人太多，出了黑冰台容易出事，真的告老还乡？”
“真的收拾。”夏言确定无疑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王小平知道夏言的性格，也不再坚持。“这样冒得风险有点大，我得让黑冰准备一下。”
“可以，但除了黑冰和他们四个，其他人都不能说。”夏言提醒道。
“那好吧。”王小平答应下来，回家准备明天开会准备的材料，心说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