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李典在沸水里面像一条被煮熟的鱼一样扑腾着,他的身体被烫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虾子,直到连呼吸和求饶都变得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许久之后,嘴里叼着的旱烟抽完,夏言将残留的厌倦放到脚下踩灭,然后再次来到了李典身前。
此时的李典挣扎得累了,已经没有力气翻身,只是静静在木桶里躺着,一丝不挂的样子令夏言看起来有些恶心地想吐。
突然,他想起来前世看过的一个关于刑讯逼供的场景。
夏言拿着竹棒抵到李典的左耳旁,推着他翻了个身,将脸直接扎进了木桶里。
此时夏言的翠息已经停止加热,木桶里的温度没有之前滚烫了,却因为进入水面李典不能呼吸,恐怖的窒息感随之席卷而来。
这是夏言听过的最臭名昭著刑罚之一——水刑。
近几年来,黑冰台的审讯越来越喜欢使用水刑。因为可以令受刑者面临极度的恐惧和煎熬,又因为水刑很难留下伤害的痕迹,能躲过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言是前黑冰台长,当然不担心御史、公众或者秦王政的指责,他使用水刑纯粹的觉得好玩,这样更难折磨面前的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典客李典。
用竹棒抵着李典的后脑勺压入水面十息后,夏言看对方抽搐到快要坚持不住,总算是减轻力道,让他稍微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然后又是窒息,无止境的窒息。被竹棒按着后脑勺进入水里的后果是想要大口呼吸却根本什么都呼吸不到,让他误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被憋死,却一直都活着。
夏言看着眼前这个被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怜男人,脸上并为之太多变化。
他不是喜欢享受别人痛苦的死变态,如今也不是动不动就心软的同情心泛滥。
他只是按着自己的计划一个挨着一个的复仇,为自己痛快,也为秦国肃清毒瘤蛀虫。
再次让李典的脸浮上水面,夏言收回竹棒看着李典突然笑了起来。
再次接触到新鲜空气的李典迫不及待地大口地呼吸着,就像是刚出生婴儿的那声啼哭一般。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的吓人,脸部皮肤也被泡的水肿,看起来十分可怜,就像一个重病将死的老人一般。
“大人,求求您给小人一个痛快吧。”他最了解黑冰台的行事风格,更何况是早已杀了几个自己同僚今天还拿着天下令的夏言,从对方出现的一刻,他根本就指望过在夏言的面前还能活下去。
夏言没有理他,重新穿上黑袍带上黑色斗篷,继续将李典的手脚捆得更紧一些,用绳子轻轻将他吊起,然后将他再次丢回了木桶里。
李典的眼中瞬间出现真正的恐怖和惧怕,他终于明白夏言的真实用意:
夏言将他这样吊着,他有力气的时候必定会抬起头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又一头扎进去被迫憋气。
呼吸、憋气,呼吸、憋气,呼吸、再憋气。
如此反复,总有他力竭或者饿死的时候。
之前的表现已经证明这怡红院根本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也没有人敢来。
夏言用收回竹棒,最后看了李典一眼,然后看见终于敢来的黑冰四处副处长聂处。“把他推到一旁看着就行。”
“饿了可以吃,渴了可以喝,困了也可以睡,就算你乏了,也可以叫个姑娘解解,但不能让人靠近他。记着,是所有人。”
“是,大人。”聂处说道,
“哦对了,注意隐蔽他,别吓着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