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晒谷场与村民们僵持不下的周宏,只觉得口干舌燥,可村民们的质疑声却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日头渐渐西斜,余晖洒在众人身上,却暖不了周宏那颗逐渐发凉的心。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可仍在竭力解释,试图挽回这濒临破碎的局面。
就在周宏感到孤立无援、近乎绝望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从村子那头传来。笛声空灵缥缈,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原本喧闹的村民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扭头朝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走来。老者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与神秘,手中握着一支竹笛,正是那笛声的源头。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火药味。
“这不是云游四方的陈先生吗?您怎么到我们清平村来了?”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老者,惊讶地问道。
被称作陈先生的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听闻这清平村近日有怪事发生,我便来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周宏心中一动,他隐隐觉得这位陈先生或许能帮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于是赶忙上前,恭敬地说道:“陈先生,您好!我是周宏,如今正为土地流转的事情发愁,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陈先生上下打量了周宏一番,微微点头,说道:“我一路走来,已知晓大概。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说着,他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村民,村民们被他这一看,竟莫名地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陈先生走到晒谷场中央,从怀中掏出一个八卦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罗盘上的指针飞速转动,发出微微的光芒。众人都被这一幕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片刻,陈先生收起罗盘,神色凝重地说:“这片土地,本就灵气充沛,二十多年前,周宏在此兴办工厂,本是顺应天时之举,可后来因故烂尾,资金停滞,导致阴阳失衡,土地神灵动怒。这些年,村子里灾祸不断,便是这土地神灵的惩罚。如今周宏归来,想要重启项目,这是化解灾祸的契机,可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村民们听了陈先生的话,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面露惧色,也有人将信将疑。这时,村长王强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陈先生,您这一番话虽然说得玄乎,但我们都是实在人,就想知道,周宏欠我们的钱和土地流转的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
陈先生看了王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周宏既然有诚意偿还,大家理应给他一个机会。而土地流转之事,关乎土地的气运,也不可随意更改当年的契约。若是有人妄图破坏规矩,只怕灾祸会再次降临。”
王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冷笑道:“陈先生,您这话说得轻巧。周宏当年一走了之,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损失,他说还就能还上?我们凭什么相信他?”
周宏见状,急忙说道:“王村长,各位乡亲!我周宏以人格担保,一定会尽快还清欠款。这次项目重启,我也已经找好了靠谱的合作伙伴,资金、技术都有保障。只要项目顺利进行,大家不仅能拿到应得的流转费,还能在家门口就业,增加收入,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陈先生也在一旁说道:“周宏所言不虚。我观他面相,虽历经坎坷,但眼神坚定,是个有担当之人。此次归来,确实是带着诚意的。大家若执意不肯原谅,继续违背土地的意愿,只怕村里的庄稼会继续歉收,水源也会愈发匮乏,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大家自己。”
听到“庄稼歉收”“水源匮乏”这些字眼,村民们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这些年,村里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想到这里,一些村民的态度开始动摇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富贵站了出来,他看了看村民们,又看了看周宏,说道:“各位,我觉得陈先生说得有道理。当年周宏虽然停付了流转费,但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他在外面也不容易,现在既然回来了,愿意承担责任,我们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大家好好想想,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还能有谁来帮我们改变现状呢?”
李富贵在村里向来德高望重,他的话在村民们心中分量很重。听他这么一说,不少村民都开始点头表示赞同。
王强见此情景,心中暗暗着急,但又不好再说什么。周宏见状,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趁热打铁,再次向村民们承诺会尽快处理好欠款和项目相关事宜,让大家放心。
最终,在陈先生和李富贵的调解下,村民们勉强同意给周宏一个月的时间,让他筹集资金偿还欠款,并完善项目的各项手续。若一个月后周宏仍无法兑现承诺,土地流转的事情就再无商量的余地。
周宏深知这一个月的时间至关重要,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当晚便开始联系合作伙伴,筹备资金。而那位神秘的陈先生,在帮助周宏化解了这场危机后,便悄然离开了清平村,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让周宏对他充满了感激与好奇。周宏明白,接下来的一个月,将是他人生中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负大家的信任,也才能彻底解开这二十多年来的土地流转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