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擦着林凡脸颊飞过，在替补席的椅子上砸出一个凹痕。林凡踉跄着后退，左眼突然涌出两行血泪，在地板上溅出刺目的红点。
凡君！晴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数据板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林凡单膝跪地，视网膜上最后的系统提示正在扭曲：
【视神经损毁89%】
【剩余能量仅够3次预判】
【紧急关机倒计时：2分47秒】
视野开始出现黑色噪点，像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雪花屏。透过这片逐渐缩小的光斑，林凡看到冰室正在向技术台打手势要求换人。
医疗暂停！裁判的哨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彩子冲进场时差点被自己鞋带绊倒。她颤抖着用毛巾按住林凡流血的眼睛：不能再打了！你的眼球温度高得吓人......
系统宿主果然都是短命鬼。冰室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凡。
林凡的右手突然抓住彩子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倒吸冷气。绷带......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把我眼睛......缠起来......
你疯了吗？彩子的眼泪滴在林凡手背上，现在去医院还能保住......
彩子。安西教练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保温杯里的热气模糊了镜片，按他说的做。
当浸满药水的绷带缠上双眼时，林凡的系统突然弹出最后一条金色提示：
【检测到极端环境】
【激活隐藏协议】
【心眼模式启动】
4.以心传心
黑暗像潮水般涌来，但奇怪的是，林凡反而看得更清楚了。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被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他能闻到樱木花道球鞋上的橡胶味，能听到三井寿护腕里钢钉的摩擦声，甚至能通过地板震动判断出宫城良田此刻正用左脚小拇指敲击地面。
凡仔。赤木刚宪突然扯下自己的头带，在原有绷带上又缠了一圈，还记得陵南战吗？
林凡点点头。去年县大赛对阵陵南时，他曾被鱼住纯撞得短暂失明，最后靠听声辨位投进关键球。
白痴！后面！樱木的吼声带着鼻音，显然刚才的撞击让他流了鼻血。
林凡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通过某种奇妙的第六感。冰室幻德正从右侧45度角切入，他的荧光血管在黑暗中是如此醒目，像夜空中扭曲的银河。更诡异的是，林凡能看到冰室体内流动的神经增强剂，那些蓝色荧光液体正在侵蚀他的肝脏。
砰！
樱木用脸接住了冰室的传球，鼻血喷出半米高：哈哈哈本天才的新招式！他抹了把血，把球胡乱往前场一扔，凡仔快攻！
篮球破空的声音在林凡耳中如同惊雷。他准确判断出球的旋转速度和落点，在秋田队员惊骇的目光中闭眼完成接球转身动作。
拦住他！秋田教练的尖叫变了调。
冰室像发狂的野兽般扑来，荧光血管已经蔓延到右脸。林凡看到他心脏位置有个漆黑的空洞——那是系统检测不到的盲区，也是所有依赖科技之人共同的弱点。
流川——！
林凡喊出和山王战如出一辙的台词，篮球像被施了魔法般穿过三名防守队员的指尖。流川枫从左侧底线腾空而起，接到球的瞬间完成360度转体扣篮。
轰！
篮架在暴扣下剧烈摇晃，计时器的红灯同时亮起。第三节结束，53-52，湘北反超！
整个球馆陷入疯狂。樱木把林凡扛在肩上转圈，鼻血甩得到处都是；三井寿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流川枫罕见地露出笑容，向看台比了个大拇指。
冰室幻德站在中线，荧光血管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他摘下破碎的眼镜，右眼瞳孔已经变成不正常的深蓝色：还没完......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的，最后一节......我会让你见识真正的......
话未说完，他突然单膝跪地，呕出一口闪着蓝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