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如同万雷齐鸣,又似大地心脏的狂野搏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在长平的天空下疯狂擂响!
压抑了数月的赵国大军,终于在新任主帅赵括“主动出击,一战定乾坤”的号令下,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荒巨兽,倾巢而出,向着秦军看似“脆弱”的防线发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总攻!
天幕之上,画面的广度与深度被瞬间拉伸到了极致,展现出一副足以让任何生灵都感到渺小与窒息的宏伟战争画卷!
以百万计数的赵步卒,汇聚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钢铁洪流!
他们不再是零散的冲击,而是结成了数十个巨大的、厚实的方阵。
方阵前方,是手持巨型塔盾、身披重甲的精锐死士,他们如同移动的堡垒,为后续部队抵挡箭矢;方阵两侧,长戈如林,闪烁着嗜血的寒芒;方阵核心,则是密集的弓弩手和刀盾兵。每一个方阵都像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呼吸着战争的空气,散发出冲天的杀气!
“为了赵国!”
“为了胜利!”
“杀!杀!杀!”
震天的呐喊汇聚成一股实质般的音浪,席卷天地,连天空的铅云似乎都被这股气势冲散了几分!大军前进的步伐整齐而沉重,仿佛要将脚下的大地彻底踏碎!阳光照射在密密麻麻的甲胄和如林的兵器之上,反射出亿万点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仿佛一条由钢铁和杀意构成的巨龙,正咆哮着冲向它的猎物!
左右两翼,数万经过“胡服骑射”改良的赵国精锐骑兵更是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卷起漫天烟尘。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迂回骚扰,而是分成了多个梯队,一部分试图直接冲击秦军侧翼的薄弱点,另一部分则向更远处迂回,显然是想效仿秦军之前的战术,截断秦军的退路!马蹄轰鸣,如同滚滚闷雷,骑士们伏在马背上,手中的马刀反射着冷冽的光芒,眼神锐利如鹰!
中军位置,巨大的帅旗之下,赵括身披金甲,意气风发地立于高高的战车之上。
他手按着名为“定秦”的佩剑(或许是他自己命名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前方。看到秦军的第一道防线在赵军狂猛的攻势下迅速崩溃,士兵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甚至连一些粮草辎重都来不及带走,赵括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狂喜与轻蔑。
“哈哈哈!看到了吗?秦军,不堪一击!什么‘人屠’白起,不过是浪得虚名!
廉颇老匹夫畏敌如虎,简直是我赵国的耻辱!”他对着身边的将领们高声道,声音中充满了年轻得志的张扬,“传我将令!全军加速!碾碎他们!今日,我赵括就要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战神!”
初期的战况,似乎完美地印证了他的豪言壮语。
赵军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积雪,势如破竹!
秦军的第一道防线几乎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便被彻底淹没。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秦军仿佛真的被赵军这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吓破了胆,一路溃败,丢弃的营寨、物资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象征性的帅旗都被赵军缴获。
“赢了!我们赢了!”
“秦军败了!白起逃了!”
“活捉白起!封万户侯!”
胜利的喜悦如同烈酒,迅速麻痹了赵军上下的神经。
士兵们嗷嗷叫着,奋勇争先,唯恐落后一步就抢不到军功。
廉颇时代那种谨慎、压抑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乐观和嗜血的亢奋。
他们如同追逐腐肉的秃鹫,向着“溃败”的秦军疯狂追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前进的道路,正变得越来越狭窄,两侧的山影,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天幕之前的诸天万界,此刻却是冰火两重天。
一些同样好大喜功、迷信勇武的文明或角色,看得是热血沸腾:“好!就是要这样!狭路相逢勇者胜!一鼓作气,击溃敌人!”
“这赵军的气势……当真可怕!换做是我等,也未必能挡住这第一波冲击!”
但更多的,特别是那些真正懂得战争艺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观众,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不对!绝对不对劲!”一位白发苍苍的星际舰队老元帅,死死盯着天幕上的战场态势图,猛地一拍桌子,“秦军的撤退太‘完美’了!他们看似丢弃了大量物资,但核心的重型军械和精锐部队却毫发无损!他们的阵型在后撤中始终保持着弹性,随时可以转退为进!这不是溃败,这是教科书级别的诱敌深入!”
“而且你们看地形!”另一位擅长推演的智者指着画面中山峦的走向,“赵军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长平谷地!这里的地形极其狭长,两侧都是山地,一旦被堵住两头,数十万大军就会变成瓮中之鳖!这赵括他难道连最基本的战场环境都不观察吗?”
“我感觉浑身发冷……那个白起,他肯定在前面准备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位拥有敏锐直觉的精灵游侠,声音都有些颤抖。
“诱饵已经撒下,渔网正在张开,可怜的赵军,还沉浸在虚假的胜利中,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地狱!”
诸天万界,无数双眼睛,或兴奋,或担忧,或恐惧,或怜悯,都死死锁定在那支高歌猛进、看似所向披靡,实则已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赵国大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