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界初啼(1 / 1)

寒冷。刺骨的寒冷。这是陈默新生意识的第一个感受,像是被扔进了冰窖,连骨髓都要冻结……

当这意识涌现,目光也开始四处打量着四周,一滴滴清水不停的朝面容拍打,。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陈默身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现在应该说是它——被裹在粗糙的麻布里,置于漂流的木盆中随江而流。月光如银,洒在他细小的、属于婴儿的手臂上,那皮肤布满蛛网状的青紫纹路,像是被命运打上的烙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这具孱弱的身体正在抗拒他的存在。

我还活着?这是哪?在这不属于自己的躯壳,无数的念头不停在脑海深处浮现,连同海量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古籍修复室的青光,镜中的灰发老者,以及...另一个婴儿破碎的记忆碎片。那些一幕幕的画面带着原始的恐惧与绝望——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被人从高塔抛下的不祥之子,在坠落过程中早就已经奄奄一息。

两种记忆开始融合,不停交汇,如同两杯不同温度的水被强行混合。陈默惊恐地发现自己在溶解,二十七年的地球人生与异界婴儿的纯净灵魂像两滴墨水相遇,在意识的海洋里晕染出全新的色彩。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每一次记忆的碰撞都像是有人用钝器敲打他的头颅。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终于能控制这具身体——或者说,他们合二为一了,带着双重的记忆与矛盾的情感。

木盆漂入芦苇荡。那些芦苇通体泛着蓝光,在水面投下幽灵般的倒影,散发着陈默从未见过的诡异美感。突然,所有芦苇齐刷刷转向东方,如同虔诚的信徒朝拜神明,这超自然的景象让他新生的小心脏狂跳不止。

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弃婴,还带着塔烙。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厌世的味道,今天道爷真是走了霉运。

陈默努力抬头,颈部脆弱的肌肉颤抖着。岸边岩石上蹲着个邋遢老道,灰白头发扎成无数小辫,每根辫梢都系着不同材质的珠子,在晨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最惊人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右眼却是诡异的银白色,瞳孔里有星辰流转,仿佛装着一片微型宇宙。

老道用鱼竿将木盆钩到岸边,倒提着陈默打量时,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经脉淤塞,魂魄不全,活不过...咦?银白眼突然大睁,流露出罕见的惊讶,双魂共体?这倒稀奇。

粗糙的手指按上眉心,一股暖流涌入。刹那间,陈默感觉喉咙的束缚解开了,像是有人剪断了勒住他声带的隐形绳索。

你对我做了什么?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了——他说的是种陌生语言,却能自然理解,如同母语般流畅。

暂时开了喉轮而已。老道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沧桑,小子,你运气不错。道爷江寒舟专收各种不该活着的玩意儿。他说这话时,银白眼中的星辰突然加速旋转,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悲悯。

当江寒舟的手碰到陈默胸口胎记时,异变陡生。胎记投射出九层高塔的虚影,塔尖直指东方,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老道脸色骤变,道袖一挥掩去光影,但陈默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恐惧与...期待?

通天塔印记...他低声嘀咕,声音里混杂着敬畏与渴望,随即又眉开眼笑,那笑容却不及眼底,更好!道爷正愁找不到理由闯塔呢!

就这样,陈默被裹在充满酒味的道袍里带走,老道身上的汗臭与草药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安全感。临行前,他最后看了眼漂流的木盆——盆底刻着行小字:天外之人,灾厄之始。那字迹苍劲有力,却透着不祥的预兆,让他的小心脏再次揪紧。

襁褓中的陈默不知道,这具婴儿的身体正在排斥他地球的灵魂。那些青紫纹路是两界法则冲突的显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苦。而江寒舟腰间的七枚玉佩,在阳光下泛着不同色泽的光芒,代表着七个同样命运的先行者...或许也是七个未能归来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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