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疲倦的躺在草地上,七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仿佛一切都结束了一样。在这种寂静被胖子吴的声音打破了“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王头,咱们都听你的”王顺沉着没有说。
“胖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太吓人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李厌打趣到。
胖子吴也不脑“李小兄弟莫不是怕了”
王顺起身“行了,走吧回家”
残阳如血,将七人狼狈的身影拖得极长。他们沿着来时的山路蹒跚而下,每一步都似踩在虚浮的云端。
王顺走在最前方,腰间缠着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渗出的暗红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李厌攥着那枚仍有余温的青铜残片,金属表面的“轮回”二字已黯淡无光,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
山间的雾气悄然弥漫,遮蔽了来时的路径。胖子吴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你们听见没?好像有人在喊......”寂静中,隐隐约约传来类似婴孩啼哭的声音,混着铁链拖曳的声响,从身后的密林深处飘来。马痞子反手抽出长刀,刀刃划破雾气,却只带回几缕带着腐臭的水汽。
“别回头。”王顺的声音冷得像冰,“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回头。”
七人加快脚步,脚下的碎石不时滚落山崖。当他们终于走出山林,踏上公路时,远处的城市灯火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竟恍如隔世。黎群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未接来电和消息提示涌了出来——他们失联已整整七天。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得林雪漾眼眶发酸。程思琪裹着纱布的手臂微微颤抖,却仍专注地盯着手机里拍摄的资料。医生宣布众人并无大碍时,王顺已经悄然离开了病房。李厌追到医院走廊尽头,看见这个一向冷峻的男人正倚着窗户抽烟,烟头明明灭灭,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那东西不会善罢甘休。”王顺吐出一口烟,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残片上的力量,迟早会把我们拖回去。”
李厌握紧口袋里的青铜残片,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刺耳,却让他莫名感到一丝真实。回到社会的这一刻,他才惊觉,方才在古墓中的惊心动魄,竟比眼前的现实更令人安心——至少,在黑暗中,他们知道敌人是谁。
深夜,李厌的手机突然震动。微信群里,胖子吴发来一张照片:他家中的茶几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沾满泥土的青铜残片,表面隐约浮现出血色的星图。消息框里,一行鲜红的字刺痛眼球:“它们找到我们了。”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玻璃上,宛如无数只手在拼命抓挠。李厌望向漆黑的雨夜,仿佛看见无数双眼睛,正透过雨幕,冷冷注视着他们。
李厌床上躺着,思考开怎么摆脱。就被一阵敲门声打破“小厌你睡了吗”是妈妈的声音温柔至极,“没呢,进来吧妈”李厌妈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进来。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没有,我是跟朋友去外地考察地理位置,那边要开发公司,我们去看看”
…………
第二天早上,两人叔叔在后院的凉亭上喝茶等李厌。“二叔,三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二叔放下手里的茶,声音沉稳有力的说“小厌,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二叔看向李厌的眼神仿佛可以吃了他。李厌眼看是瞒不下去,只好全盘说出。
好小子,长本事了?李国斌突然踹翻石凳,惊起满院槐叶簌簌作响,“你知不知道下墓的危险,你有什么经验你就去,这次能活着回来,那下次呢”
李厌下意识攥紧口袋里的青铜残片,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三天前他从墓里带出的这块碎片,此刻正隔着布料发烫。凉亭横梁上悬挂的鸟笼突然剧烈摇晃,金丝雀扑棱着撞向笼壁,发出尖锐的鸣叫。
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做什么事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李国强突然将照片甩在石桌上,纸张扫落了茶盏,沸水在青砖上腾起白烟,让你远离这些邪乎事!可你看看,这都干的什么?
远处传来李父怯懦的咳嗽声,声音像被掐住脖子般断断续续。李厌抬头望向月洞门,却只看见父亲躲在门后的半个身影,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盛满恐惧,转瞬间又消失在暮色里。
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没有想过他李国斌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看到没这就是攥着块破铜片,弄的。现在你也从墓里带出这东西...他突然伸手去抓李厌的口袋,把它交出来!
李厌侧身避开,青铜残片滑出手心,哐当掉在石板上。刹那间,整个庭院的槐树叶同时翻卷,露出背面诡异的血色纹路。鸟笼里的金丝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生生啄瞎了自己的眼睛。
都别碰!李国强突然拽住弟弟的手腕,声音发颤,这东西邪乎着呢他的目光落在残片表面缓缓浮现的血字上,瞳孔猛地收缩——那些字迹与父亲临终前在墙上抓挠的符号一模一样。
月洞门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李厌转头望去,正看见父亲瘫坐在地,嘴角溢出白沫,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凉亭方向。远处的天际滚过闷雷,乌云里隐隐透出暗红的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云层后窥视。
(先水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