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内的霉味混着血锈气直往鼻腔里钻。
林晓辰背抵潮湿的石壁，掌心能摸到石块上未干的血渍——那是陈侍卫方才替苏慕雪挡刀时溅的。
殿下，您靠紧我。赵管家的声音发颤，枯瘦的手死死攥着苏慕雪的衣袖。
女君主的额角渗着冷汗，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白得近乎透明，中毒未愈的身体像片被风卷着的纸，随时会飘走。
叮——
金属刮擦石壁的声响从地道深处传来。
林晓辰瞳孔微缩。
那玄衣人终于动了。
七步，五步，三步。
阴影里先探出半片青黑鳞甲，月光顺着地道裂缝漏进来，照得那甲片泛着幽蓝的光。
玄衣人现身时，地道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他太高，几乎要顶到洞顶，苍白的脸半掩在黑纱下，唯剩一双眼睛，像两把淬了毒的刀，直扎向林晓辰怀里的苏慕雪。
林先生。苏慕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把解药给我。
若我...
闭嘴。林晓辰打断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战术卡牌。
系统界面在意识里闪烁，青铜级绝境推演的虚影正缓缓旋转，提示音在他脑海炸响：检测到先天境威胁，当前战术点剩余3/10。
先天境高手。
林晓辰喉结动了动。
前世作为特种部队战术顾问，他研究过无数战场推演，但此刻面对的，是异世界真正的先天——内气外放，躯体强化，普通刀剑难伤。
陈侍卫的精铁剑砍在玄衣人鳞甲上时，他亲眼看见剑刃崩出了缺口。
玄衣人忽然笑了，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林先生，韩先生说你最会算计。
可你算计到了吗？
这地道的通风口，早被我用蚀骨散封了。他抬手，指尖弹出几点绿光，在石壁上滋滋腐蚀出几个焦黑的洞，你们吸的每口气里，都带着毒。
赵管家猛地咳嗽起来，陈侍卫的剑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
林晓辰能感觉到苏慕雪的体温在下降，她的手像块冰，正一点点冻进他的骨头里。
推演开始。他闭了闭眼，系统界面瞬间展开。
地道结构图、众人状态、玄衣人的移动轨迹在意识里交织成网。
角落堆着的几个陶瓮突然跳入视野——那是制毒时用的原料，他之前看过，里面装着浓硫酸和磷粉。
陈侍卫，你还有多少气力？林晓辰突然开口。
三成功力。陈侍卫咬着牙，伤口还在渗血。
赵管家，把苏殿下的披风给我。
老管家愣了下，立刻解下苏慕雪肩头的银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