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栈的木门被陈侍卫轻轻推开一条缝，霉味混着外间残留的血腥气涌进来。
林晓辰扶着苏慕雪站起，她的指尖在他掌心沁出冷汗——方才暗月卫的银甲洪流虽逼退了血鹰，却也让她体内的毒更烈了些，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暗月卫撤了。陈侍卫压低声音，短刀在指间转了个花，但黑市外围还有三拨人游荡，像是在等什么。
赵管家攥着怀里的药囊，皱纹里全是焦虑：小姐中的是寒蝉散，须得胡药师的回春露才能解。
再拖两个时辰......他喉结动了动，没说下去。
林晓辰垂眸看了眼苏慕雪发间那支珍珠簪——方才躲避血鹰时，簪头蹭上了她耳后的血，粉白珍珠染了淡红，像滴凝固的泪。
他捏了捏战术卡牌系统在腕间的烫痕，低声道：去赌场后面的黑市药市。
胡药师三年前被逐出师门，现在应该在那混饭吃。
四人刚转过香料栈的青砖墙，穿堂风卷着碎纸片拍在林晓辰后颈。
他脚步微顿——前方巷口站着七八个黑衣人，为首者腰间悬着青铜虎纹牌，刀疤从左眼尾直劈到下颌，正用刀尖挑起地上半块赌筹。
站住。刀疤男刀尖一扬，指向林晓辰胸口，报上名姓，来黑市做什么？
陈侍卫挡在苏慕雪身前，短刀出鞘三寸：阁下是哪家的？
暗月卫刚走，你倒来立规矩？
暗月卫？刀疤男嗤笑一声，刀尖在掌心敲出脆响，老子是黑鲨帮的，这黑市三分之一的赌档都是我们罩的。
方才赌场里闹得那么凶，你们四个却从香料栈钻出来......他眯起眼，莫不是想趁乱摸我们的货？
林晓辰扫过黑衣人脚下——他们的皮靴沾着新鲜的泥，靴跟有统一的铁掌印记，移动时三人呈三角站位，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帮派死士。
再看刀疤男的刀尖，虽然指着他，余光却总往赌场后墙的仓库方向飘。
货？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方才血鹰带人冲赌场，砸了东厢的翡翠柜，西厢的玛瑙架。
你们黑鲨帮要是真有货，该去追血鹰，不是堵我们几个路人。
刀疤男瞳孔微缩。
林晓辰知道自己猜中了——黑市赌场明面上赌钱，暗地里替各大势力藏私货。
血鹰搅局，黑鲨帮怕货被顺走，这才满场找人盘问。
油嘴滑舌。刀疤男挥了挥手，搜身。
黑衣人蜂拥而上。
陈侍卫的短刀率先出鞘，刀光掠过最近一人的手腕，血珠溅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