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的檀香被踹门声惊散,林晓辰染血的靴子碾过青石板,二十三个宗室跪成的人墙像被踩碎的棋子,惊惶地向后缩。
秦长老端坐在主位,银白胡须随着冷笑轻颤:林小友,你可知私闯宗室议罪堂是什么罪名?
秦老糊涂了?林晓辰扯下染血的袖角,露出腕间战术卡牌的微光,方才在偏殿,您让人往苏殿下的参汤里加了鹤顶红,现在又要以通敌罪论处——这罪名,是先下毒再定罪,还是先定罪再灭口?
殿内霎时死寂。
几个年轻宗室抬头,正撞进秦长老骤然收缩的瞳孔。
老东西的手指在檀木扶手上扣出白印,却仍端着长辈的架子:血口喷人!
苏慕雪勾结北境蛮族的密信还在我袖中,你
密信?林晓辰突然低笑,指节抵着太阳穴,不如让大家看看,那信上的火漆是不是韩绝的狼头印?他向前半步,战术点在经脉里翻涌如沸,韩绝让您当枪使,您倒真以为能踩着苏殿下上位?
等他得了皇位,第一个砍的就是您这把老骨头——毕竟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留不得。
秦长老的喉结动了动。
林晓辰眼尖地捕捉到他袖中密信的一角——那抹暗纹,确实与韩绝亲兵的衣甲相同。
赵伯。他突然提高声音。
偏殿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赵管家扶着门框站定,手里攥着半块烧焦的木牌:方才在火场翻出的,是三皇子当年私通南楚的罪证。
老奴本想等殿下病好再呈,可如今...他浑浊的老眼扫过众人,老奴活了七十年,倒要看看,是韩绝的狼头印硬,还是我皇室的规矩硬!
人群中起了骚动。
三皇子是秦长老的亲外孙,这罪名若坐实,秦家满门都得陪葬。
几个与秦家有旧怨的宗室交头接耳,林晓辰趁机摸向腰间的战术卡牌——狙击大师的冰凉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他默念解锁条件:目标三十步内,暴露弱点。
肃静!秦长老拍案而起,却在话音未落时,右耳传来破空声。
一枚细如牛毛的钢针叮地钉在他身后的柱上,离他耳尖不过半寸。
殿内炸开尖叫。
林晓辰望着人群中脸色发白的吴副官——韩绝的人果然混在宗室里。
他扯了扯嘴角:方才是我家暗卫的警示。
苏殿下早与西境影卫结盟,诸位若想站在韩绝那边...他指了指柱子上的钢针,影卫的针,专挑喉管走。
影卫?有人倒吸冷气。
西境影卫的传说在皇室流传了百年,专司清理背叛者,最擅千里取命。
几个原本跪得最直的宗室开始挪位置,离秦长老越来越远。
放肆!吴副官终于按捺不住,腰间短刃出鞘。
可他刚动,陈侍卫的玄铁剑已横在他颈前。
陈侍卫的铠甲还沾着冯杀手的血,眼尾一道新伤从眉骨划到下颌:吴副官是来议事的,还是来杀人的?
殿外突然传来打斗声。
冯杀手的鬼面刀劈开窗纸,刀风卷着血珠扑向林晓辰。
陈侍卫旋身挥剑,两柄利器相撞迸出火星:保护林先生!他的声音混着内力震得房梁落灰,几个护院从偏门涌入,将冯杀手团团围住。
林晓辰趁机逼近秦长老:您与韩绝的密信,我让人抄了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