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辰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向北方,那里的喊杀声还在持续,弩车的轰鸣却弱了些——陈侍卫和杨将军应该暂时压制住了。
可许军师的步兵...他摸出腰间最后一张青铜卡牌【迷雾增幅术】,背面的血丝已经爬满。
系统,过载概率多少?
90%。
林晓辰笑了,将卡牌按在地上。
白雾突然翻涌,像被风吹散的棉絮,又瞬间浓稠十倍。
帐外传来韩军的惊呼声,显然他们的视线被彻底遮蔽了。
魏先生,让佯攻的士兵往左翼撤。林晓辰擦了擦嘴角的血,许军师要围,咱们就跟他耗。他转头看向苏慕雪,目光软了些,等解决了弩车,我带你去看玄鸟卫的庆功宴。
苏慕雪轻轻点头,手指勾住他的衣角。
帐外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可林晓辰知道,真正的风暴才要开始。
浓雾深处,韩绝站在高处的瞭望塔上,手中的酒盏映着下方混乱的战局。
他穿着玄色锦袍,发冠歪斜,眼底却燃着疯狂的光。
吴副官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大帅,林晓辰用了群体眩晕术,弩车被拖延了半柱香。
无妨。韩绝抿了口酒,嘴角扬起冷笑,他以为破了弩车就赢了?他指节敲了敲脚边的铜匣,里面装着曹工匠连夜赶制的地脉引爆器,等雾散了...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复仇。
风卷着雾从塔下掠过,韩绝的笑声混在喊杀声里,像根细而坚韧的线,往更深处的黑暗里延伸。
林晓辰的指腹在苏慕雪腕间的脉搏上轻轻搭了片刻,指尖被烫得微颤——她的体温比正午的铁板还灼人。
中毒的症状本该随着解毒丹缓解,此刻却逆涨如潮,他突然想起昨夜吕军医的低语:此毒混了地脉寒髓,寻常解法只能压一时。
帐外的喊杀声突然拔高,是陈侍卫的银甲卫与杨将军的玄甲营汇合了。
林晓辰扯下染血的帕子,又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涌出,他随手抹在铠甲内侧,系统提示音像蜂鸣般刺着耳膜:宿主生命体征持续恶化,建议立即停止战术卡牌使用。
再撑半柱香。他咬着后槽牙,目光扫过摊开的地图。
北坡弩车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七次,许军师的步兵左翼压来的路线用墨线标得像条毒蛇。
但真正让他眉心紧拧的,是苏慕雪方才那句地脉异动弱了——地脉稳定时,毒发该更缓才对,韩绝特意用了地脉寒髓,难道是为了
报——!戴斥候的第二匹青骓撞进营地,马上的士兵浑身是血,怀里却紧抱着半块焦黑的铜片,大帅!
在韩军后营废墟里翻到的,像是...像是引爆装置的残件!
林晓辰接过铜片,指腹触到刻在边缘的咒文——那是他在古籍里见过的地脉封印术的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