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外,五十多头妖兽的金色兽瞳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幽冥鬼火,每一次眨眼都带起一串细小的雷光。
它们周身缠绕着蓝紫色的电弧,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
队、队长......一名嘴唇上还长着绒毛的年轻士兵死死攥着长矛,那可是四阶妖兽......我们...
君临渊站在围墙上,夜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青色衣角。
他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唯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
围墙上的火把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更显得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狰狞可怖。
赵铁柱。
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妖兽的嘶吼。
在!
一个精瘦如猴的斥候从阴影中窜出,腰间挂着的铜铃铛叮当作响。
他左耳缺了半块,那是去年被食尸鹫啄去的。
君临渊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线路:带三个人,去把东南角的火油罐埋好。
他指尖在某处重重一点,记住,引线要拉长三丈,用湿土盖住痕迹。
赵铁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精光一闪:要玩把大的?
老周。君临渊转向那个满脸伤疤的老兵。
老兵右眼蒙着黑布,左手上缠着的绷带还渗着血,显然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
属下在!
老周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箭囊——那里只剩七支箭了。
君临渊解下腰间的水囊扔过去:带两个弓箭手,去烽火台最高处,等我信号。
水囊里装的却是劣质烧酒,老周灌了一大口,喉结剧烈滚动。
老周用袖子擦了擦嘴:什么信号?
他独眼里映着越来越近的兽群,那些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连成一片血海。
君临渊嘴角微扬,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你会知道的。
就在这时,为首的雷纹豹突然加速,它强健的后肢爆发出可怕的力量,瞬间逼近围墙百丈距离。
月光下,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匕首般的獠牙,喉咙深处凝聚起刺目的雷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臭氧味。
放箭!
三支拖着红色尾焰的火箭从烽火台顶端呼啸而出,却不是射向雷纹豹,而是呈品字形落入了围墙外事先挖好的浅沟。
箭矢上绑着的磷粉在夜空中划出妖异的轨迹。
轰——!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埋在地下的二十桶火油被瞬间点燃。
烈焰如巨兽般腾空而起,形成一道三丈高的火墙,将兽群硬生生撕裂。
冲在最前面的几头狼妖收势不及,直接撞进火海,顿时皮肉焦糊的恶臭弥漫开来,它们发出凄厉的哀嚎,在火中疯狂打滚。
雷纹豹被激怒了。
它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浑身雷光暴涨。
只见它后腿肌肉虬结,竟直接跃过火墙!
就是现在!君临渊低喝一声,声音里第一次带上紧绷,拉!
隐藏在围墙下的十个士兵同时拽动绳索。
随着机括咔嗒的脆响,一张由玄铁打造的巨网从伪装的地面弹起,网上密密麻麻缠绕着雷击木制成的尖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雷纹豹正好落入网中!
它愤怒地咆哮,周身雷电疯狂肆虐。
但那些特制的木刺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将雷电之力导入网中特制的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