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辰时，我一定到。”
....
李景山在末世地堡住了三年，
头一次睡在软缎被的床上。
他正盯着天花板上浮动的星图投影，
用拇指摩挲着领针上从末世最后一座超市废墟里捡的啤酒拉环。
“李先生早。”
贝尔法斯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女仆长端着银托盘说：“企业小姐说协议细则还得两小时核对完，您用完早饭，要不要去港区看看？”
李景山翻身坐起来说：“求之不得。”
他又想起昨夜雪月趴在窗台比心的样子，补了句：“贝法昨天说雪月爱吃糖霜饼干，其实是她自己嘴馋了吧？”
贝尔法斯特笑着说：“雪月总把好吃的藏在救生衣夹层里，上回米路翻到半块受潮的饼干，差点闹得驱逐舰小队打起来。不过您放心，今天的糖霜饼干特意多烤了些。”
李景山吃完早饭，和贝尔法斯特往前走，转过回廊，黎塞留正等着他们。
黎塞留说：“让李君久等了。贝法说你对港区运作挺好奇？”
李景山摸了摸后脖颈说：“末世里能活下来的，啥零件干啥用都得搞清楚。我连地堡的通风管道都拆过三次，你们这儿的‘零件’可比生锈的铁皮有意思多了。”
黎塞留说：“港区有一百三十七个舰娘，分六个港区。你昨天见的企业是白鹰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在皇家主港区忙事儿呢，她们都让我带话，等协议签完请你喝各自阵营的特色饮料。”
李景山说：“我原来那世界，人早死光了。我在地堡听收音机，最后消息说太平洋海啸把最后一座城市卷走了。可你们这儿，跟童话似的。”
贝尔法斯特伸手给李景山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说：“我们本来就是为守护活着的，就是好多年没要守护的‘人’了。”
他们走到维修厂，厂房门口堆着几箱心智魔方，布里正蹲地上用扳手拧舰炮螺丝。
布里看到他们，蹦起来说：“黎塞留大人！李先生好！”
黎塞留说：“布里管港区的建造和维修，从驱逐舰的鱼雷发射器到食堂的烤炉，都归她。上回贝法的茶具碎了个杯子，也是她用魔方碎片补好的。”
李景山蹲下问：“能修高速公路不？双向八车道，沥青路面，地震把路撕开的缝有半人宽那种。”
布里歪着脑袋说：“高速...公路？是像港区码头那样的路吗？码头用的是防波堤石，您说的‘沥青’，布里没见过。”
黎塞留笑着说：“李君的世界和咱们的不太一样。不过布里说没见过的东西，未必修不好，对吧？”
布里拍着爪子说：“布里最会学新东西！等李先生把‘高速公路’的样子画出来，布里一定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