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矮的男子瞳孔骤缩,腰间桃木剑“呛啷”出鞘半截。
他身旁的同伴正要祭出符咒,却被中间的灰衣人猛地拽住手腕。
“师弟莫动!”
灰衣人喉间挤出破风般的低吼,喉结剧烈滚动。
三人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望去,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不知何时,暗红色丝线已悄然缠上脚踝,像极了某种诡谲的锁链。
“白山馆岂是你们能来放肆的?”
檐角铜铃突然炸响,林肖翰裹着黑袍立在门槛处,胸口处滑落的穷奇纹身泛着血光。
灰衣人脸色骤变,强撑着抱拳道:
“我乃七角山......”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他的头颅“砰”地撞上青瓦,脖颈断口处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
下一秒,无头尸体被无形力量甩出院墙,在石阶上砸出闷响。
林肖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黑袍下露出半截染血的红线:
“忘记说了——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就得做好被挫骨扬灰的准备。”
剩下两人僵在原地,握符咒的手不住发抖,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砖缝里。
林肖翰倚着门框慢条斯理擦拭指尖血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女娃如今是我主顾,契约既成,她的仇自然由我来报。”
话音未落,他身后突然浮现出无数锁链虚影,缠绕着狰狞的穷奇兽首。
“你助邪祟行凶,就不怕遭天谴?”
高个男子强撑着后退半步,桃木剑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林肖翰嗤笑一声,猩红瞳孔骤然放大,身后穷奇虚影张开血盆大口:
“天谴?等你们能活着离开这白山社,再来和我谈天谴!”
他随手甩出一道符咒,青砖瞬间炸裂。
“想当正义使者,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林肖翰斜睨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蒲扇“啪”地合上:
“少拿大道理糊弄我,什么天道报应,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遮羞布。发生了事扛不住结果才叫报应——可你们觉得,杀了这女娃的人,有这个觉悟吗?”
他扬了扬手中泛着幽光的契约,纸张边缘腾起丝丝黑雾。
那两人还杵在原地,满脸茫然,显然没意识到眼前人有多棘手。
“真是一群蠢货。”
林肖翰冷笑一声,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狠厉。
谁能想到,这个掌控着白山馆的人,三个月前不过是个和现在这具身体同名同姓的“倒霉蛋”。
在原来的世界里,他被生活磋磨得遍体鳞伤,早就对情感没了知觉。
如今身处这诡异复苏的世界,反而如鱼得水——毕竟,还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释放心底的阴暗呢?
林肖翰摩挲着契约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脸:
“带着你们师兄的脑袋,滚。”
他顿了顿,抬手弹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记住——宁投十回胎,不入白山馆。”
话音落下时,庭院的风突然变得刺骨,檐角铜铃疯狂摇晃,像是在为这句警告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