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战锋撞在墙上的瞬间,耳朵里嗡鸣如雷。
他咬着牙撑住身体,眼前金星乱冒,后颈那道红印却像被火炭烙着,疼得他差点栽倒。
班长!周强的喊声响得发颤。
陈战锋勉强睁眼,就见刚才泄漏的混合液体已经漫过了第三箱药剂,紫烟裹着刺鼻的腥气涌上来,连空气都在扭曲——那堆金属箱正在渗出暗紫色的黏液,箱体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正一寸寸向内凹陷。
温度!李翻译抱着头缩在墙角,声音发抖,我手机显示...现在五十六度了!
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血。
刚才被气浪掀飞时,额头磕在墙缝上划了道口子,血珠顺着下巴砸在战术靴上,他却感觉不到疼——后颈的灼热顺着脊椎往四肢窜,连瞳孔都在发烫。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道半人高的通风管道,突然想起三小时前进地下室时,王队长说过这管道直通后山。
孙叔!周强!他抹了把脸,声音像淬了冰,跟我来!
三人猫着腰冲到管道下方。
孙厨师抹了把脸上的汗,抬头看那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这管子能撑住?
撑不住也得撑!陈战锋踹了踹地面,混合液体已经漫到脚边,腐蚀得水泥地滋滋冒白泡,这堆药剂要是炸了,冲击波能掀翻半座山。
得把气浪引到管道里!
周强突然拽了拽他的战术背心:班长!那边有工具箱!
墙角堆着半箱锈迹斑斑的维修工具。
孙厨师抄起一把铁榔头,周强摸出把断了齿的钢锯,陈战锋则捡起柄生了锈的撬棍。
三个人凑到管道口,陈战锋用撬棍卡住铁栅栏的缝隙:周强,锯固定螺丝;孙叔,砸右边的卡扣。
快!
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周强的战术刀在螺丝上刮出火星,孙厨师的榔头砸得虎口发麻,陈战锋的撬棍卡在栅栏里,每使一分力,后颈的红印就烫一分。
他余光瞥见那堆药剂箱——最中间的箱子咔地裂开道缝,紫黑色的液体像活物般涌出来,在地面聚成个不断蠕动的漩涡。
还有多久?王队长举着枪守住楼梯口,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枪管上,我听见管子里有风声,后山的风往这边灌!
半分钟!周强的钢锯突然崩地断成两截,他骂了句,反手抽出腰间的多功能军刀,螺丝松了!
陈战锋猛一发力,撬棍吱呀作响。
铁栅栏终于松动的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那堆药剂箱彻底炸开了!
躲!陈战锋扑过去拽住最近的孙厨师,把人往管道下方的承重墙后推。
周强抱着李翻译就地打滚,王队长抄起椅子砸向楼梯口的木门,试图堵住可能的冲击波。
下一秒,地动山摇。
陈战锋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眼前一片雪白。
他本能地蜷起身子护住头部,后颈的红印却烫得几乎要烧穿衣领,连疼都变成了麻木。
耳边是金属撕裂的尖啸,灼热的气浪裹着碎铁片擦过他的后背,战术背心被划开几道口子,皮肤却只是火辣辣的,没见血——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