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罗宏辉很清楚,自己行事高调,手段狠毒,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在等着他妹妹失宠,他被打回原形那天,再痛打落水狗。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苦他吃过,福他也享过,这辈子值了。
可是赵芳儿,他不想她好过。
齐升的赌瘾就是罗宏辉派人勾引他染上的,这玩意一旦沾染,那必会家破人亡。
罗宏辉就是想让赵芳儿看看,什么清白厚道的小康之家,都是狗屁,赵家千挑万选的好女婿,将她卖掉,也不过就区区十两银利息便足够了。
讽刺吗?他不屑地笑,只要想想,不久之后,赵芳儿会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求饶,他就觉得解恨。
然而,他没等到赵芳儿的人,只等来一条死讯。
齐升高高兴兴地揣着赢回来的银钱归家,还顺路带回了一只烧鸡。
自从齐升沾上赌瘾,把家里余钱花光,能当的都当了后,家里的饭食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气得老父亲将他赶到隔壁院单过,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赵芳儿则守着自己的嫁妆,勉强保证两人不饿肚子,饭食很是粗糙,肉类已经绝迹餐桌久矣。
因此今天的这只烧鸡闻起来格外鲜美,尤其齐升还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只鸡腿。
夫妻俩送给公婆半只烧鸡,和和美美地吃着朝食,气氛融洽,赵芳儿斟酌着又再劝齐升,别再赌了,找个正经差事谋生才是。
“娘子,你看,这是我昨夜赢的。”十两银子沉甸甸地放在她手心,可赵芳儿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一夜能赢五两银子,齐升又怎么能甘心做月俸不到一两的差事去呢?体会到了一夜暴富的爽快,谁愿意脚踏实地地干活挣钱?
可两年了,齐升败光了家财,只剩点不动产暂时处理不了,才将将赢这一回,难道不该早日回头是岸吗?
“娘子,求你应承我一件事可好?”齐升温柔地开口。
“你我夫妻一体,夫君何至于求。”
“好好好,我就知道,芳儿最是温柔知礼。”齐升激动地握着赵芳儿的手,37度的嘴,却说出零度的话:“我欠了点外债,罗爷允我宽限几日,只必须你去陪陪他。芳儿,我知这委屈你了,但我也没办法了,你帮帮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眼前的男人嘴还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可赵芳儿却一句也听不见了,她只觉得头嗡嗡作响,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醒来,她在床上躺着,齐升还坐在桌上兴致勃勃吃酒:“娘子醒了,罗爷刚才派人来过,说晚上有人来接你,他还给你送了首饰衣裳,你一会儿就沐浴更衣吧。”
赵芳儿没有反驳,她甚至没有再跟齐升说一句话,起身走出卧房,到了堂屋,一根绳子吊死了。
等齐升酒足饭饱,踱出卧房,才看到早就断气的赵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