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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冰封之心与命运初遇《下》(1 / 1)

格梅尔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变得透明、虚幻,仿佛要融入光中。她最后深深地望了阿尔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无尽的爱恋、不舍、鼓励,以及一丝……将未来托付于他的深切希望。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用灵魂传递出最后一句话:“带着我的祝福……去创造……属于你的……可能性……活下去……”

阿尔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无比庞大而古老的力量,如同整个宇宙的星辰和命运轨迹,猛烈地冲进了他的身体,与他自身的原初之冰之力发生了剧烈无比的碰撞、排斥,然后又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开始强行融合。剧烈到无法形容的痛苦和庞杂到足以撑爆任何凡人灵魂的信息流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仿佛整个世界的过去、现在与无数种可能的未来都在他脑海中奔腾、闪现。他想声嘶力竭地呼喊格梅尔的名字,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

当那足以照亮整个夜空的光芒缓缓散尽时,格梅尔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只留下一片狼藉、被神力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森林,以及弥漫在空气中那淡淡的、令人心碎的悲伤气息和一丝……命运之力残留的余韵。

阿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剧痛欲裂的胸口和头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股无法想象的、浩瀚如海的力量,那是属于“命运”的力量。但同时,他那运用自如、引以为傲的原初之冰魔法,却像是被这股新来的、更霸道的力量彻底封印、隔绝了,沉寂无声,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调动分毫。

他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里面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愤怒与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死死地盯住天空中那几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特别是为首的泰拉莫斯,声音嘶哑得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却带着以灵魂起誓的诅咒:

“你们……夺走了她……我,阿尔·连,以我的灵魂,以我未来将承受的一切痛苦起誓……永生永世……绝不原谅!!!”

泰拉莫斯看着下方那个虽然继承了命运神位(或者说,是神位的核心本源)、却明显无法掌控那股力量、甚至失去了原本赖以生存的强大冰魔法的凡人,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冷笑。他成功地剥夺了格梅尔的命运神位,虽然过程有些出乎意料,让这个凡人成了临时的容器,但这反而更好——一个空有神位本源却无法发挥其真正力量,甚至被神位自带的规则(比如无法主动攻击其他神明,命运之力会反噬自身等)所束缚的“伪神”,根本不足为惧,反而是一个可以随时监视、甚至将来可以设法夺取其体内神位本源的“玩偶”。

“哼,不自量力的凡人。好好品尝这份不属于你的‘恩赐’和永恒的痛苦吧。”泰拉莫斯留下一句轻蔑的话语,带着一丝计划得逞的满意,与其他几位神明转身,化作流光,消失在重新恢复平静(却死寂)的夜空之中。

只留下阿尔独自一人,跪在那片见证了他极致的爱与极致的失去的、冰冷死寂的山谷(森林已毁)中。他怀抱着逝去爱人的最后嘱托与无尽的思念,心中燃烧着新生的、足以毁灭世界的仇恨,以及一份沉重到几乎要将他灵魂压垮的、名为“命运”的枷锁。

他失去了格梅尔,失去了他唯一的光。他失去了自己原本强大无比的冰魔法。他得到的,却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甚至剥夺了他立刻复仇能力的空洞神位本源和无尽的痛苦。绝望如同最深沉、最黑暗的寒冰,开始疯狂地侵蚀他的灵魂。他知道,这绝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他的人生,或者说,他接下来的存在,或许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黑暗、更加漫长、更加痛苦。

但是,格梅尔最后那句“活下去”的嘱托,以及她那双包含了无尽爱恋与某种期盼的眼睛,又像一颗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种子,在他心中最绝望的角落,顽强地扎下了根。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冰冷而空洞的天空,任由不知何时落下的、冰冷的雨水(或许是他的泪水)打在脸上。“格梅尔……”他用尽全身力气,低声呼唤着那个已经融入他灵魂的名字,“我答应你……我会活下去……我会找到……让你回来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永恒的轮回……”

他颤抖着,挣扎着,站起身来。身体因为力量的冲突和灵魂的创伤而摇摇欲坠,但他眼神中的恨意和那份渺茫的希望却异常坚定。他蹒跚着,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埋葬了他幸福、也赋予他新目标的死亡之地。

前路茫茫,黑暗无边。唯有仇恨,以及那个复活爱人的、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希望,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寻找那渺茫的、逆转神明定论、复活格梅尔的方法,他将踏遍埃索斯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翻阅无数禁忌的典籍,甚至与其他的古老存在进行危险的交易。最终,在一个雷雨交加、如同他失去格梅尔那一夜的夜晚,他站在了命运的悬崖边,在耗尽了所有现世的方法后,做出了一个孤注一掷的、最绝望也是唯一可能的选择——放弃现世这具承载着痛苦神位本源的身体,以残存的灵魂和那份刻骨铭心的执念为引,主动投入无尽的、充满未知与磨难的轮回之中。

他赌上了一切,只为追寻那或许能在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中,在某个没有神明注视的、全新的世界里,与他灵魂深处烙印着的那个身影,再次相遇的微光。

“格梅尔……如果今生注定无法再见……”在他燃烧灵魂、启动轮回秘法,意识彻底消散前,他留下了最后的、穿越时空的执念,“那么……请允许我……在无尽的轮回中……再次找到你……”

灵魂碎片裹挟着最深的爱与恨,以及那个名为“格梅尔”的烙印,投入了漆黑无垠的轮回漩涡。

(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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