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路夜市的路灯刚亮，李可苓就听见远处传来三轮摩托车的突突声。
他蹲在竹席前假装整理布料，指尖在膝盖上敲得咚咚响......商道智库在脑内蹦出1992年城管巡逻数据，今晚七点、九点、十一点会有三次检查，专门盯着新摊位呢。
叮......视网膜弹出系统界面，【支线任务：避开三次城管巡逻】的倒计时数字跳啊跳，失败惩罚是读心术冷却延长半小时。李可苓揉了揉发疼的眼球，昨晚用预知能力留下的刺痛还没消，每次用这玩意儿都像有人在眼球里扎针。
“小苓哥，城管来啦！”安小薇的学徒阿芳抱着绣绷跑过来，辫子上的红头绳甩得乱飞，“张婶说这次队长带了新条例，要查无照摊贩呢！”
李可苓发动5秒预知，视网膜闪过画面：城管队长正和周大海在巷口密谈，手里捏着张写有“李可苓”的纸条。他立刻拽起竹竿上的改良旗袍：“阿芳，把安小姐的苏绣屏风搬到路口，就说在给美罗城的买手展示新款呀！”
阿芳愣住：“可那是镇店之宝......”
“搬就完事儿！”李可苓压低声音，“商道智库说他们三分钟后到，这种双面绣全滨江路就咱们有，他们看不懂就不敢乱查啦。”
他快速扫过商道智库的城管执法漏洞......1992年的城管对非遗工艺有保护政策，苏绣正好能打擦边球。
安小薇从绣坊探出头，银线在鬓角晃了晃：“你又在折腾啥啦？”
“周大海给城管塞钱了，”李可苓边挂旗袍边说，“他们要查我的摊位证。你把绣坊执照准备好，就说咱们是联名摊位，布料用的是你改良的防脱线绣法哦。”
巡逻车的灯光扫过巷口时，阿芳刚把三米高的苏绣屏风立稳。
城管队长的手电筒光落在屏风上，玉兰花的双面绣在路灯下泛着微光，针脚细密得能逼死强迫症。
“队长，”周大海的声音从巡逻车传来，“穿补丁衣服的就是李可苓，厂里的偷布贼......”
“先查证件！”队长挥了挥手，却被屏风挡住去路。
李可苓立刻举起安小薇的绣坊执照：“我们和薇记绣坊联名摆摊，专门做非遗苏绣旗袍，您看这防脱线绣法，全上海找不出第二家！”
安小薇配合地递上账本：“队长，我们每月按时交管理费，光绣工就请了三位老师傅呢。”她故意翻开绣法改良专利那页，“这种绣法比普通旗袍耐穿三倍，美罗城都下了订单呢！”
队长的手电筒扫过执照，周大海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他卖的是瑕疵布......”“瑕疵布咋啦？”
李可苓提高嗓门，“张婶用我的布料卖纽扣，上个月多赚了二十块，整条街都看着呢！再说了，我们改良的旗袍能穿三年不脱线，比厂里的化纤货强多了！”
他使眼色让阿芳打翻纽扣匣子，五颜六色的纽扣滚向巡逻车，城管们慌忙弯腰捡拾。
趁乱之际，李可苓第二次发动预知，看清队长口袋里的密谈记录......周大海塞了500元现金，要求务必吊销他的摊位证。
“队长，”李可苓塞给对方一张联名申请书，“隔壁裁缝铺、对门小吃摊都签了字，我们七家联名申请创业街。您要是现在查我们，明天街道办问起来......”
他故意停顿，指尖敲了敲屏风上的非遗标志，“这么好的苏绣工艺，要是被查了，传出去影响滨江路的口碑吧？”
队长看着密密麻麻的签名和精致绣工，脸色阴晴不定：“先记着，下次补全手续。”
巡逻车匆匆开走，周大海狠狠瞪了李可苓一眼，钻进巷口消失了。
阿芳蹲在地上捡纽扣，李可苓看见她往口袋里塞了颗水晶纽扣：“阿芳，港商给的小费要交给安小姐哦。”小姑娘的脸瞬间通红，慌忙点头。
这时，一辆红色桑塔纳驶进夜市，车灯扫过摊位。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下车，鞋跟碾过李可苓脚边的设计图：“你就是李可苓？美罗城要办时尚周，需要能代表上海的旗袍。”
李可苓发动读心术，捕捉到半句心声：“布料太差，价格倒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