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清女士,你确定要加入天谴计划,继续你父亲的研究么?”
“我想你很清楚研究的危险性,不如还是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毕竟六年前,你父亲他……”
江思清没等那位接待她的研究人员说完,便已经在申请书上签了字。
“是的,我确定。”
她将表格推给他:“我什么时候能启程去甘省戈壁滩?”
那工作人员仔细核对过她的申请表:“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后就可以出发了,不过明天你需要过来提交一下资料。”
半个月啊……
江思清估算着时间,应该也足够她处理好手边的事,无牵无挂前往甘省。
办完手续走出来时,外面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江思清折回去想借一把伞,窗口这边的伞却不巧都被借了出去。
雨势越来越大,她紧抿着唇要走入雨中时,却有一只修长大手递上一把黑伞。
她困惑回头,才看见身后站着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
他鼻梁上夹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斯文英俊,眉眼却凌厉,修长大手握着伞柄,轻启薄唇:“给你。”
那声音低沉悦耳,让江思清又是一愣,赶忙接过伞道谢:“我之后会过来还给您,先生怎么称呼?”
男人摇摇头,也没回答,转身径直上楼。
江思清正犹豫要不要去问一问工作人员,手机却忽然响起,来电人是丈夫沈睿瑾。
接起时,听筒里传来女人娇媚的喘息:“睿瑾……”
江思清的心蓦然揪起。
紧接着,沈睿瑾冷浸浸的嗓音钻进她耳朵:“家里没套了,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一盒。”
江思清的手指无意识收紧,胸口萦起一股剧痛。
虽然结婚这三年,她已经习惯了沈睿瑾的背叛和羞辱,也想好要离开了。
可这一刻,她心里好像还是被巨锤猛击,疼得喘不过气来。
明明也曾经那么相爱,为什么他能狠得下心这样作践她?
没等江思清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
她在路边沉默站了许久,去便利店买了沈睿瑾要的套,开车回家。
推开门时,沈睿瑾正环着他那位新欢的腰坐在沙发上,低头亲吻她脖颈。
他胸膛赤裸着,上面布满暧昧的吻痕。
怀里那个女人娇滴滴搂着他脖颈,看见江思清来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阿瑾,江小姐她……”
沈睿瑾转头,这才看见她回来了。
“管她干什么?不过是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我让她买套送过来而已。”
他扫一眼江思清,眼神冷淡:“东西呢?”
江思清握着那只袋子,哪怕想好了要放弃,胸口还是刀绞一样痛。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真的很符合她现在在沈睿瑾身边的定义。
她本来以为重逢和复合,是上天赠与她的礼物,没想到却是深渊。
那个女人她之前也是见过的,叫许岁岁。
沈睿瑾宠她得紧,不但带回家里来,他朋友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之前打趣问沈睿瑾是不是好事将近,沈睿瑾也笑着应是。
“只要岁岁愿意嫁,我立刻就娶。”
的确是宠到了骨子里,所以可以在新欢面前把她践踏得体无完肤。
看着他冰冷的眼,江思清的身体也跟着人冷下,却无话可说。
反正也要结束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她将东西递过去,压下泛红的眼眶,声音嘶哑却平静:“是,沈总,我先上楼了。”
沈睿瑾无意识攥紧了拳。
婚后,他带过很多女人来江思清身边,也变着法羞辱她气她。
江思清的反应永远如他所愿,崩溃大哭,卑微哀求,让他别再这样。
可今天的江思清平静得让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