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墓主室的通道愈发逼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冰晶,崔衍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霜花。星璃手中的银月弯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上倒映出前方一片幽蓝——那是一汪寒潭,潭水表面漂浮着点点磷火,如同坠落人间的碎星。
小心!星璃突然拽住崔衍。话音未落,潭水突然沸腾,无数条手臂粗的黑色触手破土而出。拓跋烈举盾格挡,却被触手卷住手臂,皮肤接触的瞬间泛起诡异的青斑。崔衍迅速射出星轨箭,箭矢穿透触手的刹那,腥黑色的血液溅在石壁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这是幽冥玄蛟的幼体!星璃挥舞弯刀斩断缠来的触手,传说它们守护着天工府的核心机关部件,每十年才会现身一次。寒潭中央,水面裂开巨大的漩涡,一双灯笼般的赤红眼睛缓缓浮出,玄蛟本体足有水缸粗细,鳞片间嵌着破碎的青铜残片,隐隐透出古老的符文。
鲜卑士兵们架起改良后的连弩,箭矢却如同泥牛入海,被玄蛟吐出的黑雾尽数吞噬。崔衍将传国玉璜按在机关弩的核心,玉璜光芒大盛,弩箭化作流光刺破黑雾。玄蛟吃痛,长尾横扫,潭水掀起巨浪,瞬间将三名士兵卷入水中。
用《天工要术》记载的锁龙阵!崔衍大喊着展开残卷。星璃会意,银月弯刀划出鲜卑古咒,拓跋烈带领士兵将陨铁锁链抛向玄蛟。巨蛟剧烈挣扎,潭水沸腾成滚烫的毒雾,锁链却在玉璜光芒的加持下越收越紧。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玄蛟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潭底裂开一道缝隙,浮出一座刻满星象的青铜台。台中央嵌着一块菱形部件,表面流转的纹路与传国玉璜上的图腾如出一辙。玄蛟见状,眼中泛起疯狂的红光,挣脱锁链扑向青铜台。崔衍不顾一切地跃入寒潭,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四肢,但玉璜在怀中散发出的温热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他抓住青铜部件的刹那,玄蛟的巨口已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星璃的银月弯刀劈在玄蛟额间,火焰胎记与玉璜产生共鸣,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玄蛟发出哀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激起的浪涛将众人拍上潭岸。
这是天枢星锁的关键部件!崔衍抹去脸上的毒水,青铜部件在他手中微微震动,与玉璜产生的共鸣在寒潭中荡开奇异的波纹。然而,还没等众人松口气,远处传来巫教的号角声——追兵循着战斗痕迹找到了这里。
快走!拓跋烈挥舞狼头大旗,带领士兵们组成防线。巫教教徒们踏着玄蛟的尸体涌来,他们的法器上缠绕着幽冥玄蛟的幼体,触手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符咒。崔衍将天枢星锁部件嵌入腰间的机关匣,玉璜光芒暴涨,竟在众人周身形成星芒护盾。
战斗愈发激烈,巫教大祭司挥动黑水晶法杖,召唤出无数由瘴气凝成的骷髅。星璃的火焰胎记几乎要灼烧皮肤,她咬牙施展出星眸血脉的禁术,银月弯刀化作火凤,将骷髅群烧作飞灰。但每施展一次力量,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崔衍转动机关匣上的星轮,天枢星锁部件与玉璜产生共振,地面突然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柱身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轨迹。以星为引,困魔于阵!他大喝一声,青铜柱之间亮起光网,将巫教教徒尽数笼罩。大祭司疯狂地敲击法杖,光网却在玉璜与星锁的共鸣下愈发坚固。
当最后一名巫教教徒被星芒吞噬,寒潭恢复了平静。崔衍望着手中的天枢星锁部件,上面的纹路正与帛书地图上的标记重合。星璃却突然踉跄着扶住石壁,她的火焰胎记黯淡下去:幽冥玄蛟虽死,但它的怨气已经惊动了更深处的守护力量...我们必须在九星连煞前找到归墟谷,否则
拓跋烈清理着战场,捡起一块玄蛟鳞片,上面的青铜残片刻着半行字:归墟之门...在星陨之处。崔衍心头一震,想起慕容雪化作星辰的那夜,洛阳城郊确实有流星坠落的传闻。他握紧玉璜,望着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寒潭的危机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或许就藏在那片星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