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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章《妹妹日记里的空白十年》(1 / 1)

老宅的橡木门在雨中膨胀,锁孔里结着蛛网状的铜绿。林深用肩膀撞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槐花香扑面而来,像是推开了一具陈年的棺材。玄关镜框里的全家福早已褪色,父亲的白大褂与母亲的青花瓷旗袍被潮气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唯有十四岁的林浅在相纸里永恒地笑着,虎牙抵着下唇,仿佛随时要说出那个被岁月吞没的秘密。

阁楼木梯在脚下发出垂死的呻吟。林深攥着从太平间带回来的牡丹胸针,金属花瓣边缘的锯齿状缺口,与童年记忆里妹妹摔碎的那枚胭脂盒一模一样。当他的指尖触到阁楼门把时,青铜铃铛突然在口袋里震颤,铃舌上的红绳自行缠绕成死结。

樟木箱的铜锁早已锈蚀,箱盖上留着动物抓挠的痕迹。林深掀开箱盖的刹那,无数风干的玉兰花瓣倾泻而出,在穿过天窗的惨白日光里纷飞如蝶。日记本躺在箱底,墨绿色皮质封面爬满霉斑,锁扣处别着支断成两截的翡翠簪子——正是林浅失踪那晚戴的发饰。

2013年5月20日,晴。

稚嫩的笔迹在发黄的纸页上洇开,哥哥今天又躲在阁楼研究那些怪铃铛,我在他咖啡杯里放了槐花蜜...

林深的手突然僵住。从下一页开始,所有日期都呈现诡异的连续性:2013年5月21日到2023年5月20日,整整十年的纸页被整齐撕去,断口处残留着锯齿状的牙印。当他举起紫外灯照射空白页时,暗红色的血字如蜈蚣般浮现:

别相信记忆别相信眼睛别相信

最后一个我字被反复涂抹,晕染成黑洞般的污渍。

阁楼地板突然倾斜。林深踉跄着扶住书柜,整面墙的医学典籍哗啦啦坠落,露出背后隐藏的夹层。老式放映机在灰尘中静默如碑,胶片盒上贴着手写标签:浅的十五岁生日。

当摇柄转动第七圈时,泛黄的幕布上跳出雪花点。十四岁的林浅穿着病号服坐在镜头前,手腕缠着神经监测仪的导线,身后的青铜镜里却映出七个戴面具的人影。

哥,今天医生说我脑中的虫子长大了。少女对着镜头举起CT片,颞叶处的透明蠕虫已长出手指状的触须,它们正在吃掉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的记忆......不过没关系,我偷偷藏了一些在......

胶片突然卡住,齿轮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锐响。幕布上的林浅脖颈呈180度扭转,瞳孔变成虫类的复眼:找到血墨写的日记了吗?那是我留给你的......

放映机轰然爆炸,飞溅的胶片碎片在空中自燃,灰烬拼出西周金文的巢字。林深扑灭火星时,发现掌心沾着粘稠的黑色液体——和太平间尸体渗出的脑髓液同源。

地下室入口在书柜底部显露,石阶上布满青苔与鼠尸。林深举着紫外线手电筒向下摸索,光束扫过墙壁时,成片的荧光符号骤然亮起:全是林浅笔迹的血书,记录着2013至2023年间被抹去的真相。

2017.9.15母巢第一次苏醒,我替哥哥接受了虫卵。

2020.3.8清道夫找到老宅,不得不用焚忆术烧掉阁楼。

2023.5.19最后一段记忆也将被吞噬,哥哥,请杀死......

最后一行字被某种利爪撕毁。林深用镊子夹起墙缝里的鳞片,在放大镜下呈现青铜器上常见的云雷纹。当他将鳞片贴近牡丹胸针时,两者突然磁吸在一起,玉料内部浮现出微缩的江城地图——所有自杀案发生地连结成北斗七星阵,斗柄直指长江中心的沉船坐标。

地下室的烛台突然自燃,绿焰中浮现林浅的虚影。少女的太阳穴插满银针,针尾缀着的青铜铃铛与林深口袋里的成对:快逃,哥哥,他们闻到你的味道了......

砖墙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声,伴随婴儿啼哭般的铃铛震颤。当林深回头时,来时的台阶已被血肉状的菌丝吞没,菌丝表面浮现出无数张林浅的脸,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你才是最初的祭品。

手机在此刻收到白薇的残存数据包。全息投影在菌丝墙上展开,1995年的医院档案显示:林深的出生证明上,母亲签名处盖着青铜材质的母巢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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