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县尉犹豫片刻，还是摇头：“别的还好，长兴里却是有些困难。”
这话一说，在场众人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长兴里有什么困难？”苏晓白忍不住问。
话音一落，所有目光聚到了她身上。
苏晓白被看得头皮发麻。
怎么了？她一个小孩子听不懂不是很正常？
屋内一时静默。
薛少勉轻咳一声，起身揖道：“承蒙两位小姐及周先生招待，我等就不叨扰了。”
周先生瞥了苏娇娇一眼，见她点头，便客气两句，送了薛家人出去。
苏晓白看得一头雾水：“我说了什么赶人的话？”
苏娇娇被她逗笑了：“礼也送到了，话也说完了，还留他们吃饭不成？”
是这样吗？
苏晓白半信半疑，又问：“那长兴里到底有什么困难？”
“我怎么知道？”苏娇娇答得干脆。
苏晓白懵了：“你刚刚不是表现得很知道的样子？”
“他们都知道，我能怯场吗？”苏娇娇说得理所当然。
苏晓白扶额，转头去问刚好送客回来的周先生。
周先生一边往里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长兴里颇有几处县吏进不去的地方。”
苏晓白惊讶：“还有比我们燕国公府更横的？”燕国公府都让进了。
周先生愣了愣，抚须大笑。
“说什么呢！”苏娇娇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抬起头又换了若有所思状，“先生说的是……”
“镇州进奏院。”周先生目光意有所指。
苏娇娇恍然点头。
“什么是镇州进奏院？”苏晓白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又在不懂装懂，反正她是真不懂。
周先生慢吞吞道：“镇州进奏院，就是镇州一地的军府在京城的寓所，掌报递章奏，承转诏令。”
苏晓白大致听明白了，进奏院就是类似地方驻京办事处的一个存在。
涉及军政，难怪一个个都讳莫如深。
“这镇州进奏院有什么特别的？”既然已经身处其中，苏晓白也想多了解一点局势。
周先生又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须，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先生慢说！”苏晓白靠在凭几上仰起脸，满眼期待。
周先生哈哈一笑，道：“这事一句两句说不完，我那案头还有几封信要回，二小姐实在感兴趣的话，不如午后空了再来找我。”
苏晓白不由沉思。
是周先生的概括总结能力略差呢？还是故意拖着不想说？
……
“周先生可真爱卖关子！这有什么说不清的？”回到后院，苏娇娇便露出了不以为然之色。
“哦？”苏晓白一听有戏，便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