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诏狱
阴湿的石壁渗着水滴,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李侍郎被按在刑架上,官袍早已被剥去,只余一件单薄的中衣,浸透了冷汗。
毛骧站在阴影里,指尖摩挲着一条乌黑的鞭子——
那是盐水浸透的牛筋鞭,鞭梢结着细小的盐粒,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李大人,最后问一次。”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
“三十万两官银,谁指使的?”
李侍郎冷笑,嘴角扯出一丝讥讽:
“毛指挥使,你检校办案,不是向来不问缘由吗?”
毛骧眯起眼,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啪——!”
第一鞭抽下,空气里炸开一声脆响。
李侍郎的背脊猛地绷直,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
盐水渗进绽开的皮肉,像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灼烧感瞬间蔓延全身。
“呃——!”
“啪!啪!啪!”
鞭影如毒蛇般接连落下,每一记都精准地抽在同一个位置。
血珠飞溅,落在狱卒的脸上,又被随手抹去。
李侍郎的指甲深深抠进刑架的木头,指节发白,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毛骧抬手,鞭刑骤停。
“有意思。”
他盯着李侍郎颤抖的背脊,笑容更深,
“看来,得换点新鲜的。”
“来人——”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弹琵琶。”
两名狱卒立刻上前,将李侍郎拖到一张冰冷的铁案上。
他的手腕、脚踝被铁环扣死,整个人呈“大”字形展开,像一只待宰的牲口。
“李大人,知道什么叫‘弹琵琶’吗?”
毛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就是让你……骨头唱歌。”
寒光一闪,刀刃贴上肋骨。
“啊——!!!”
刀刃在骨缝间游走,像琴师拨弄琴弦,每一下都精准地刮过骨面。
皮肉如纸屑般簌簌剥落,露出森然白骨。
李侍郎的惨叫在牢房里回荡,声音渐渐嘶哑,直至变成破碎的喘息。
“招……还是不招?”
毛骧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问今日的天气。
李侍郎的嘴唇颤抖着,却仍挤出一丝冷笑:
“你……休想……”
毛骧叹了口气,挥手示意继续。
刀刃再次落下,这次更慢、更狠。
“呃啊——!!”
血顺着铁案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暗红。
终于,李侍郎的瞳孔开始涣散,身体剧烈抽搐几下,昏死过去。
毛骧皱眉,用染血的手帕擦了擦指尖,淡淡道:
“泼醒,继续。”
门外,赵显忠瘫软在地,裤裆早已湿透。
“我招!我全招!”
他崩溃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