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1 / 2)

郑老蛇晃啊晃啊出了王恭厂。

刚领了俸禄,按着以往的惯例,他又是该去芳华楼寻乐子了。只是如今他已经不找海棠了。

未来有一位古大侠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这就是大多数男人的毛病,就算是条母猪,假如有两个男人同时抢着要她,那么这母猪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会变得漂亮起来,但其中假如有一个男人忽然弃权了,另一个男人立刻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条母猪,只不过是条母猪。”

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本来张差和郑老蛇争抢海棠的时候,谁都把海棠当成个宝。

可张差没了后,海棠便成了郑老蛇一个人的了,郑老蛇反而觉得没劲了。

很快郑老蛇就稀罕上了另一位姑娘,芳华楼新来的一位姑娘,一位被唤作芍药的美人。

看着郑老蛇拐进芳华楼,远处墙角边立刻转出一个人,头巾盖着大半个脸,也向芳华楼走去。

到了芳华楼门口,那人停住脚步,仔细想了想,还是揭去了蒙着脸的头巾,竟就是一直销声匿迹的曲桓山。

去青楼玩,还半蒙着脸,就太怪异了,反而更会引人注目,反正自己从没来过青楼,想来不会有人认得出来。此刻郑老蛇应该已经顾不上别的了,自己该是不会泄了行藏。

曲桓山进了芳华楼,迎面便撞上了正在迎客的老鸨。

“呦,这位爷,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老鸨今年已经四十多了,脸上的褶子里铺满了粉,看着曲桓山进来,精神一振,刚迎上来,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曲桓山,觉得曲桓山的穿着打扮不象有钱的主,脸立刻又有些冷了下来:“这位爷,奴家这里可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花销可不便宜。奴家这里的姑娘有价高的,也有便宜些的,不过就是最便宜的也比那些普通窑子的要贵上许多,不知这位爷想玩哪个水准的?”

曲桓山也不说话,只探手伸进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朝老鸨抛去。

反正都是用那戒指变出来的,没啥好心疼的。

老鸨此刻却极兴奋。豪客见得多了,可象曲桓山这么豪的,还是头一回见。姑娘都没瞧着呢,一出手,就是这么一大锭金元宝。那若有个稀罕的姑娘,还不定会花多少钱呢。

呀,这位爷看着穿得朴素,竟是个财神爷。

“爷,这位爷,您就放心,我这芳华楼可是整个京城里最好的青楼了。”老鸨的冷脸顿时如三月春风暖洋洋的,只腆着脸媚笑着,一个劲的往曲桓山怀里靠,生怕曲桓山占不着她便宜似的:“爷喜欢啥样的姑娘?奴家给爷找。”

“妈妈,这倒先不着急。”曲桓山哭笑不得,一边躲,一边努嘴点着已走到远处急匆匆的郑老蛇,道:“他去哪里?你把我带去他隔壁就行。”

“爷这是……”老鸨一下子狐疑起来,上上下下打量曲桓山。当日就是那个该死的张差要听郑老蛇的壁角,结果砸坏芳华楼不少东西不说,还惹出那么大的祸事。不但搭上了自己的小命,就是芳华楼也被连累不少,被黑白两道询问了多次。也就是芳华楼在京城那些大佬那里还有些说得上话的姑娘,这才消了灾减了难。此刻又有人想听郑老蛇的壁角?

“能听见他们房里动静的,然后再给我找个姑娘。”曲桓山见老鸨疑心了,赶忙补了一句,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塞进老鸨手里。

呦,原来这位爷好这口味。老鸨嘻嘻一笑,也是,这位爷看着面生,该是从来没来过的,哪里就会这么巧,又是要和郑老蛇争风吃醋的?自己在这楼里那么多年,从姑娘做到了老鸨,哪样癖好的人没见过,确实有些非得听着旁边动静才兴奋的。

掂了掂金子的重量,竟比之前那锭还沉一些,老鸨立刻又把媚笑堆到了脸上:“爷,您放心,奴家绝对给您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房间里,郑老蛇着急得来回踱着步,桌上放着的酒水、茶点动都没动。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邪火,越烧越旺,再不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保不齐就憋出病啊。

最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自从光宗废了矿税后,王恭厂的日子越来越紧。本来指望着天启帝登基后,能恢复了矿税。可几年过去了,矿税一直就没在朝堂上被提起过。不过总算之前有些老矿,王恭厂偷偷派着人去开采,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这才吊着一口气。可王恭厂日子一紧巴,便连累自己的腰包也缩水了。好些弟兄都在外边另谋出路,只是自己却做不到啊。

陈玄和柳长空是被自己害死的。这流言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搞得自己现在名声极臭。如今离了王恭厂哪里也不会收留自己,自己也只能和王恭厂共存亡了。郑老蛇恨恨地想着,更期待芍药那两条长长的玉腿,快点来把自己腰给缠断。

门吱呀呀开了,一只绣花鞋迈了进来。

“乖乖我的小芍药,你可想死老子了。”郑老蛇嗷一嗓子,就扑了过去。

可瞬间,郑老蛇的脸色就刷白刷白的,整个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把匕首点在了郑老蛇的喉结处。

冰冷冰冷的寒意顺着郑老蛇的皮肤肆意侵蚀入内,郑老蛇的喉结上下滚动,拼命咽着口水。

眼前这人郑老蛇是认得的,当年在王恭厂大伙儿围攻的便是这人。饶是那样的阵仗,这人居然还是跑了,事后自己才知道这人和飞羽天师一样,也是天师。无论如何,自己绝不会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天……天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往便有过节,也是各为其主,您这是干啥?”

“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没错。”曲桓山笑了笑,手里的匕首却丝毫不松:“你放心,我不想杀你,只是有些事须得劳烦你跟我走一遭,你去是不去?”

“天师,我这还有事呢。”听到曲桓山不要自己的性命,郑老蛇顿时松了一口气:“要不改天,我登门拜访?”

“改天?”曲桓山哈哈一笑,手里的匕首又往前略递了递。

郑老蛇只觉得脖子处象被虫咬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皮指定是破了,就不知道出血了没有,郑老蛇说话都哆嗦开了:“别别……”

“姓郑的,咱们交过手,你是知道我的。我虽不想杀你,可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飞羽手下那么多人,也不是非你不可。”曲桓山冷笑着:“今日你若不和我走,信不信我现在便宰了你。”

“别别,天师,别动手,有话好好说。”郑老蛇自己便是个心狠手辣的货,平日里对别人的性命从不在乎,可眼下是自己小命,实在是珍惜得紧,况且自己也是知道天师身手的,如何敢小觑了天师?单对单,自己根本不是天师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受制于人,早失了先机:“我和你走,和你走。”

“哈哈,早这么说不就结了吗?”曲桓山一下绕到郑老蛇背后,一手搂住郑老蛇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郑老蛇的腰间:“走,背着人些,若是整出些花样,被人瞧出破绽,我先要了你的命。”

郑老蛇无奈点了点头,思虑一下,倒还真怕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被见惯江湖的老鸨看出些什么,累了自己的性命。

青楼通常都有个暗搓搓的小门,防着有些悍勇的娘子闯进来抓自己那惧内的丈夫。旁人虽是不知,可熟客基本都是知道的,平素也没人进出,郑老蛇便指点着曲桓山从那个小门跑了出去。虽然也有见到两人的,但看两人勾肩搭背熟络的样子,以为是多好的兄弟,又都惧着郑老蛇的凶名,没人敢来过问。

能从海棠手里把郑老蛇挖走,又让郑老蛇一心一意,芍药绝对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女子。此刻她正倚着梳妆台对着镜子描画着细长的眉毛。

男人嚒,多等等又有何妨。就算等待的时间再长,心里再戳火,再咬牙切齿,只要自己出现在他面前时,能让他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也就无妨了。

放下眉笔,芍药抿了抿嘴唇,对着镜子浅浅一笑,妥了。

芍药扭着细细的腰肢,袅袅婷婷向郑老蛇所在的房间走去。房间外,‘正巧’路过的海棠看着穿着清凉、体态妖媚的芍药,冷哼了一声,脸色格外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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