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爆炸(1 / 2)

南宫飞羽的心情很不好。

他这次出门,本来是怀揣了极大希望的。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竟是空手而归,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时日。

前些日子,东厂传来消息,说在座山里发现个地方,明明看得到,却似乎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挡住了,走过去便要撞头的。自己思量着可能便是被曲桓山藏起来的时空穿梭机,激动之下立刻动身去找。可是自己到了那里,翻遍了整座大山,也没有发现这么处地方。找当地官府,也查不出什么。如今希望还是只在曲桓山身上,自己该是想着再加些手段寻寻那曲桓山的晦气,好撬开他的嘴。

前面鸣锣开道,仪仗走得格外卖力。

南宫飞羽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权力的味道。若是用飞的,便仿佛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就享受不到这种感觉了。反正进京城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情,耽搁这一会儿,也误不了啥事。

轿子停在了王恭厂门口。

南宫飞羽走下轿子,却皱起了眉头,心头浮起一丝疑惑。往日自己到了王恭厂,早就有一大堆人出来迎接,可今日居然静悄悄的。

似乎有什么不对。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连门房都没有出来。

莫说自己,整个仪仗都似乎有些惶恐了。

开道的骑士跳下马,跑上去轻扣门环,扣了几下,却没什么动静。

让天师就这么在外面站着总不太好,骑士实在没办法,只能用力砸了下门,力气也是稍稍大了些,大门晃了下,居然就开了一条缝。

没锁。

这骑士原是和门房有些交情的,此刻心里着实有些慌张,门房如此做事,天师一会儿便该发火了。也不知那门房会受怎样的责罚,也不知会连累多少人,甚至那位高高在上的黑衣人也该逃不过天师的怒气。

所有人还在胡思乱想呢,门哐一下开了。

却是南宫飞羽心里着急,直接上前一脚,踢开了门。

出事了。

南宫飞羽心里惴惴,情况不对,而且自己最担心的,曲桓山还关在地牢里。

莫不是曲桓山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王恭厂里空落落的,安静到了极致,仿佛一片树叶落下,都会惊动了人。

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小太监从王恭厂旁的角落里跑了过来,对着仪仗的首领说了些什么。

那首领满面惊疑,挥手叫停了正准备跟上南宫飞羽的仪仗队伍。

见此场景,南宫飞羽更笃定王恭厂里出事了。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想了想,换上了飞行服,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在腰里别上手枪,左右手各提起一面盾牌,这才小心翼翼往门里探了一步。

一步。

两步。

都没什么动静。

可南宫飞羽丝毫不敢懈怠。

嗖,破空声响起,一排箭矢朝南宫飞羽射来。

南宫飞羽急将两面盾牌举起,整个身体蜷在盾牌下面。

只听咄咄咄咄,箭矢连续撞击在盾牌上。

没成功?一处楼阁里,曲桓山皱了下眉头,也不管刚被砍断的绳索,侧身移步,又是一刀,狠狠将另一根绳索砍断。

两根粗木桩猛地弹起,直直撞向南宫飞羽。

南宫飞羽向前一个翻滚,又躲过了一劫。

刀光连闪,一根根绳索被砍断,一时间数不清的机关、暗器纷纷向南宫飞羽袭来。

南宫飞羽高接低挡,左突右闪。

所有绳索砍完,也不顾有没有结果,曲桓山端起手里的突击步枪,对着南宫飞羽就是一顿扫射。

南宫飞羽将盾牌覆在身上,不停翻滚,躲进了左近楼阁曲桓山看不见的阴影里。

这是打中了还是没打中?曲桓山皱了皱眉头,一摸戒指,突击步枪不见了。

曲桓山左手握着一把****,右手举起***枪。

借着飞行服,曲桓山飞到了南宫飞羽消失的那栋楼阁。

南宫飞羽的腰间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摸,一手的血。

南宫飞羽也受过军事训练,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更擅长操作设备,换而言之他是一个技术兵,其实最中肯的说法,把他形容为一个在军中服役的科技工作者更加贴切。所以想办法造出那种炸弹,他是在行,可若是论单兵比拼,他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

该死的,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人在王恭厂里对付自己?

是朱由校的人还是曲桓山?

应该是曲桓山,朱由校可没有突击步枪。

不过曲桓山如何能使唤动王恭厂的人?

难道他们两个联手了?

南宫飞羽有些惊慌。

伸手在地上捻了捻,血迹,他受伤了?似乎是个好消息。曲桓山紧了紧手里的枪,沿着血迹的方向小心矮着身子摸了过去。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论是谁,既然不给自己好过,那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南宫飞羽用戒指转换出了绷带缠在腰间,咬了咬牙站起身子,仗着对地势的熟悉,猫着腰,躲躲闪闪往一处不起眼的小矮屋摸去。

手刚搭到小矮屋的门上,只听啪一声枪响,南宫飞羽往旁一闪,门上的木屑飞溅,擦得脸上多了好几道口子。也顾不得什么,南宫飞羽把小矮屋的门撞开,就进了屋子。

曲桓山知道王恭厂的屋子里暗道多,生怕南宫飞羽就这么消失了,也顾不得有没有危险,借着飞行服直接从半空中滑翔过来冲进了小屋。

果然曲桓山刚进了小屋,就见南宫飞羽正打开一道暗门。

南宫飞羽闪进暗门,见曲桓山就迫在身后,也顾不得操控机关关门,立刻跌跌撞撞快速往暗道里奔去。

跑不多远,绕过一个转角,就看见一个不知多大的仓库,密密麻麻堆的都是些黑不溜丢做工极粗糙的炸弹,还外露着引信。

曲桓山猛停住脚步。

只见南宫飞羽一屁股坐在炸弹旁,喘着粗气,左手紧紧握着一颗手雷,右手竟捏着一个插销。

手雷的插销已经被取下,只消南宫飞羽一松手,手雷落在地上便会爆炸。

“把插销插回去,把手雷放下。”曲桓山举着枪瞄住南宫飞羽,他的心往下沉,自己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哈哈,你知道我身后是什么吗?”南宫飞羽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回头看着那一堆堆炸弹,眼里满是柔情,喃喃道:“这便是我和你说的,能毁去这世界所有生命的炸弹了。”

眼前的南宫飞羽就象面对着少年时的恋人一般看着炸弹。曲桓山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别动,千万别冲动,一切好商量。”

“好商量?怎么商量?你已经看到这里了。就算今天你退走了,从此后我也得时刻担心你会毁了这一切。”南宫飞羽咯咯笑着,把手抬起,一副要把手雷抛出去的样子:“今日王恭厂里一个人都没有,想来我已经被朱由校出卖了。我的身手不如你,我一个人守不住这个地方。躲得过今天躲不了一世,倒不如同归于尽来得爽利……”

“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莫急,不要冲动……”曲桓山慢慢放下枪,现在枪已经没啥用了。

不过在放下枪的时候,曲桓山偷偷在手腕处按了一下。

“有办法?”南宫飞羽看着曲桓山,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还真没说错。倒还真有个办法,不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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