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1 / 2)

第二日日头偏斜,曲桓山果然将一个食盒都装满了,抬得沉沉的,蹒跚着来到诏狱门前。

李牢头早就候在那里,见曲桓山来了,假意怒道:“一个贼囚罢了,如何竟送来这许多酒菜?你这酒楼,是要坑老子的钱吗?”

曲桓山忙回道:“李爷,您昨日也未说要多少酒菜啊,只说那人可怜,让我们多预备些。这不小人听了您的,就装了这么多吗?”

李牢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子喝多了酒,胡乱嘞嘞,你便就信了?莫不是趁老子醉了,故意蒙老子的吧?老子不管,多的你给老子退回去。”

一旁几个牢子听了,都在吃吃的笑。

“我们已经出菜了,如何能退?”曲桓山挠挠头,一脸为难,想了想,总算一咬牙道:“要不这样吧,给那贼囚吃什么,李爷看着办,剩下的就当小人孝敬几位爷了。以后李爷能多照顾我们生意也就罢了。”

这感情好,几个牢子听了都眼前一亮。

“放屁,老子是贪那口吃食的人吗?”李牢头怒道,顺手在旁边牢子头上拍打了几下:“没出息的东西,那是断头饭。断头饭,听懂了没?那也是你们能吃得的?晦气。”

牢子捂着脑袋,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重的。”李牢头掂了掂食盒,撇了撇嘴:“你给我提进去。”

“我?”曲桓山苦着脸:“你们这诏狱吓人得紧,小人可不敢进去。”

“让你进,你就进,谁让你弄来这么多东西?难不成让你家爷抬吗?”李牢头骂骂咧咧的,在曲桓山屁股后面踢了一脚。

几个牢子幸灾乐祸,反正不用自己抬,乐得悠闲,只偷笑着看曲桓山用力提着食盒,一步步踉踉跄跄走进大门。

曲桓山一路走着,眼睛只顾东张西望,手腕处的信号越来越强烈了,可就是没见到自己要找的人。

李牢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这诏狱越往里头,犯人犯的事儿便越大。此刻李牢头已经断然不信曲桓山要找的只是哪个府里的管事。只是事到如今,自己也无可奈何,只求千万莫要出了岔子。

李牢头跟着曲桓山,手已经摸着了腰间挂着的刀柄。若是真有变故,自己抬手便就一刀,想来自己练了几十年的功夫,应该能够应付的。即便应付不了,自己发一声喊,这诏狱里自是有重兵把守、高手坐镇,到时候自己寻个借口,拼上受些责罚,也决不能让人犯跑了。

转眼已到了通道的尽头,却是一扇看着很厚重的门,手腕处的信号愈发强烈了。

“老哥,小弟要找的人许是就在里面,老哥能否通融一下,让小弟进去瞧瞧?”曲桓山放下食盒,转过身对李牢头便是一揖。

“这里面的……那可是朝廷顶要紧的重犯……”李牢头心里一惊,握住刀柄的手指关节都已发白,几乎控制不住便就要拔刀砍人,总算深吸一口气,勉强没有动手。

“拜托老哥了。”曲桓山知道眼前这位是个贪财的,自己倒是早有准备,忙从食盒中抽出个屉笼捧给李牢头。

李牢头一愣,下意识地接过屉笼,打开一道缝,却是心里一动,满满一屉的黄白之物。

自己这是要时来运转、飞黄腾达了吗?李牢头的嘴角牵动着慢慢浮起了笑。

“这里可不太好进……”李牢头沉吟一下,终于开口道:“先委屈兄弟躲一躲,我去想办法找找钥匙。”

曲桓山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非卖品,只是价格高低的问题。价值八千万的东西,你出一个亿,他不肯卖,那两个亿呢?十个亿呢?一百个亿呢?总有他不得不忍痛割舍的价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足够多的钱财,总能让人去冒险,去做自己本来怎么也不想做的事情。

真金白银对自己来的那个时代没有什么用处,可在这里发挥的作用却无法估量。既然自己有手段能得到取之不尽的财富,为什么就不能挥霍着使用呢?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就行了吗?

李牢头打开一处空置的牢房,挥挥手,暗搓搓让曲桓山躲进去,顺手关上门,咔一声把门锁起来,转身便离开了。

曲桓山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牢房里等着。

好一会儿,李牢头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狱卒,手里俱提着刀棒、锁链。

曲桓山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一骨碌站了起来,只看着拿钥匙开门的李牢头。

“小子,你犯事了。”门打开,一个身高马大的狱卒狞笑着走了进来,挥起棍子便朝曲桓山打去。

另一个狱卒也跟了进来,拿锁链就往曲桓山的头上套。

曲桓山来不及从戒指里取东西,撤步拧身从棍子下钻过,贴住那高大狱卒的身子,一拳便擂在他肚子上。

这一拳力道极大,高大狱卒蹬蹬退了几步,棍子顿时撒手在一边,一屁股瘫在地上,一时半刻是起不来了。

拿锁链的狱卒套了个空,却身手也是迅捷,一抖手,锁链便朝曲桓山胸口抽来。

曲桓山探手便将锁链抓住,一脚踹向狱卒的胸口。

隔着栅栏,还未进来的李牢头倒吸一口凉气。那锁链是铁制的,自己带来的狱卒也是诏狱里有名的好手,就连诏狱大门外的石墩子被这锁链砸一下,也能裂出一条缝来,眼前这位徒手就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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