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的金铃在耳边炸响。
她盯着虞望舒腕间发烫的玉,突然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得逞?”话音未落,掌风裹着腥气劈面而来。
虞望舒后颈发紧——系统玉早三刻便灼得她手腕发红,预知画面里这一掌正朝她心口而来。
她侧身旋步,指尖擦着林婉柔袖底划过,反手扣住对方脉门。
“好个前朝余孽。”她压着林婉柔手腕往铁栏上撞,“李长风说你藏了半块传国玺,是真是假?”
林婉柔吃痛,另一只手突然摸向发间金簪。
寒光刺来的瞬间,虞望舒想起预知里那道闪着幽蓝的淬毒尖芒。
她松了手后退半步,金簪擦着耳际钉进墙里,木渣簌簌落在肩头。
“你早知道!”林婉柔眼尾泛红,裙摆扫过地上的水渍,“你早知道我是前朝公主!”她扑上来时踢翻了琉璃灯,火光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你抢我婚约,夺陛下恩宠,今日我便——”
“便如何?”虞望舒抄起脚边的铁链甩过去。
系统玉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肉,她看见预知里林婉柔下一招是锁喉,便提前矮身躲过。
铁链缠上对方脚踝的刹那,她借势一拽,林婉柔重重摔在湿滑的青石板上。
“你赢了。”林婉柔捂着撞疼的后腰,金铃散了一地,“但你永远得不到秦岱渊的心——他爱的是能与他共治天下的女人,不是你这种靠系统耍手段的!”
虞望舒没接话。
她弯腰捡起那支淬毒金簪,转身就往牢外跑。
天牢的风灌进领口,她攥着簪子冲进御书房时,秦岱渊正站在烛火里翻李长风的账本,龙纹玉佩在腰间晃出冷光。
“林婉柔是前朝公主。”她把金簪拍在案上,“李长风说她藏了半块传国玺,初九夜子时要借皇陵封土动手。太医院的朱砂、陪嫁庄子的粮道,都是她的棋子。”
秦岱渊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盯着金簪上凝结的幽蓝毒斑,突然抓起案头的令牌砸向门外:“传陆沉!带三百暗卫围了林府,活要见人!”
林婉柔被押进来时,鬓发散乱,腕间还缠着天牢的铁链。
她看见虞望舒站在秦岱渊身侧,突然笑出声:“陛下可知道?三年前你在寒山寺遇刺,那刺客腰间的玉佩,是我亲手系上的。”
“住口!”秦岱渊甩袖抽在她脸上,“陆沉查了三个月的粮道漏洞,是你往军粮里掺了发霉的稻壳。李长风的账本记着你调了三十车朱砂——做假虎符的朱砂!”
林婉柔的笑僵在脸上。
她望着虞望舒手里的密函,突然瘫坐在地:“是,我是前朝长公主。阿娘咽气前把传国玺塞给我时说,九翎的江山本该姓萧。我忍了十年,等了十年……”
“拖下去。”秦岱渊转身时,龙袍扫过虞望舒的裙角,“天牢加三重锁,等大理寺审完,朕要她亲眼看九翎的新皇陵立起来。”
殿外的更漏敲过三更。
虞望舒望着秦岱渊泛红的眼尾,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扯乱的冠缨:“你从前总说我是反派,现在信了?”
“信。”秦岱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染血的袖扣传过来,“从你在马车里替我挡那刀时就信了。是我蠢,偏要等你被刺得遍体鳞伤才明白……”
他的话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陆沉撞开殿门,铠甲上还沾着夜露:“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漠北王率二十万大军压境,说要讨回前朝旧地!”
秦岱渊的手指在虞望舒手背上收紧。
他松开她时,龙袍带起的风掀翻了烛台,火光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摇晃。
虞望舒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玉今日第三次发烫时的预知画面——
那是片血色的战场,她穿着凤袍站在城楼上,怀里抱着块缺了半角的传国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