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里负重跑如同地狱之旅。郑轩的意识时断时续，全靠何晨光和王艳兵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当基地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最后...一百米...王艳兵喘着粗气说。
郑轩咬破嘴唇，用疼痛唤醒自己最后的力气。三人踉踉跄跄地冲过终点线，立刻瘫软在地。医护人员迅速围上来检查他们的状况。
饮水，少量多次。一个军医递给郑轩一瓶电解质水，你接近脱水了。
郑轩小口啜饮着，视线逐渐清晰。操场上一片狼藉，选拔队员们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正在接受治疗。高中队站在高台上，冷漠地观察着这一切。
休息两小时。高中队宣布，然后进行心理测试。
郑轩闭上眼睛，系统界面自动展开：主线任务完成度95%，最后阶段为心理评估。警告：此环节淘汰率极高。
他回想起电视剧中的情节，心理测试往往是打破参选者心理防线的手段。高中队会挖掘每个人内心最脆弱的部分，测试他们面对极端压力时的反应。
系统，有什么建议吗？
心理防线无法速成，建议宿主保持真实，展示成长潜力而非完美无缺。
两小时后，郑轩和其他通过体能测试的队员们被带入一间没有窗户的教室。每人面前放着一份长达五十页的心理问卷，问题从童年经历到战场道德困境无所不包。
两小时内完成。一名教官宣布，记住，狼牙要的不是标准答案，而是真实的你们。
郑轩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有些问题直指人心：如果你看到战友虐待俘虏，会怎么做？你会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无辜平民吗？他尽量诚实地回答，同时思考着特种兵应有的价值观。
问卷结束后，更艰难的一对一面试开始了。郑轩被带入一个小房间，对面坐着高中队和一名心理专家。
郑轩，22岁，原炊事班。高中队翻看着他的资料，为什么想成为特种兵？
郑轩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最初并非我的选择，但现在...我想证明自己能够超越极限。
超越极限？高中队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为了什么？荣誉？复仇？还是单纯的刺激？
为了...找到真正的自己。郑轩想起穿越前的平凡生活，我想知道在绝境中，我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心理专家突然插话：你在问卷中提到会为救战友而违抗命令。如果因此导致任务失败，数百人丧生，你能承受这种愧疚吗？
郑轩的喉咙发紧：我不能让同袍白白牺牲...但也会竭尽全力找到两全之法。
没有两全之法！高中队猛地拍桌，战场上你必须选择！杀一人救百人，还是为一人害百人？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郑轩额头渗出冷汗，但他强迫自己直视高中队的眼睛：我会选择最可能成功的方案...如果必须选，我救眼前能救的人，而不是抽象的数字。
这个回答让高中队和心理专家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的问题更加尖锐，直指郑轩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弱点。两小时的面试结束后，郑轩的精神几乎被榨干。
当他走出房间时，发现何晨光正在走廊等待。对方的表情异常严肃，显然也经历了艰难的拷问。
怎么样？何晨光轻声问。
郑轩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挖掘出太多我甚至不自知的东西。
何晨光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这就是狼牙的方式。打破你，然后看你如何重组自己。
当晚，所有选拔队员被集合在礼堂。高中队走上讲台，手中拿着一份名单。
经过两周测试，以下人员通过狼牙特种大队选拔，成为预备队员。
郑轩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被念出，郑轩的心跳越来越快。
...郑轩。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郑轩几乎不敢相信耳朵。何晨光暗中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没听错。
以上二十八人，明天开始正式训练。高中队环视众人，记住，通过选拔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解散！
离开礼堂时，系统的提示音在郑轩脑海中响起：主线任务完成，奖励初级格斗技能。新任务发布：三个月内成为狼牙特种大队正式成员。奖励：中级射击技能。
月光下，郑轩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两周前他还是个普通大学生，现在却成了特种兵预备队员。前方的路更加艰难，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了。
何晨光走过来，罕见地主动伸出手：欢迎加入狼牙，炊事班的。
郑轩握住那只手，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和温度。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第一次有了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