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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残珏(1 / 2)

在一片幽谧而深邃的暗河中,宛如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世界。四周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寂静,那寂静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噬殆尽,唯有水流的奔腾声在这黑暗的空间里肆意回荡。那奔腾声,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又似无数幽灵在黑暗中咆哮,一下下撞击着人的耳膜。

幽暗中,暗河的水色呈现出一种近乎墨色的深沉,深邃得仿佛是宇宙中无尽的黑洞,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墨色的河水,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像是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一切。

萧沉璧面色苍白如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已经被这黑暗的暗河完全抽离。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那半块龙纹玉珏,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骨节都高高地凸起,像是要冲破皮肤。那半块玉珏在黯淡的微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纹路精致却又透着几分神秘,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个古老的符号,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整个人随着湍急的水流起起伏伏,好似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荡的落叶,被水流随意地抛来抛去,毫无反抗之力。

那水流汹涌澎湃,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它翻卷着、咆哮着,白色的浪花在它的翻卷下不断涌起,像是猛兽张开的獠牙。它肆意地拍打着萧沉璧的身体,每一次拍打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每一次浪头打来,都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将她狠狠地拉扯、揉搓,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撕裂成碎片。这水流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带着恶意和蛮横,毫不留情地将她裹挟着向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渺小的棋子,在水流这个巨大的棋盘上被随意摆弄。

这让她不禁想起十年前那场熊熊大火,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大火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恶魔在狂笑,滚滚浓烟如同狰狞的恶魔,以一种蛮横而决绝的姿态,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浓烟钻进她的口鼻,那刺鼻的气味让她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在肺中穿梭,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她的眼睛被浓烟熏得泪流满面,嗓子也被呛得火辣辣地疼,整个人在火海中无助地挣扎着。

她脊椎上的玄铁钉,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被完全浸透。那玄铁钉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寒光,带着丝丝寒意顺着肌肤,一点点地渗进骨髓。每一丝寒意都像是一条冰冷的小蛇,在她的身体里蜿蜒游走,那种彻骨的寒冷,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牙齿也因为寒冷而咯咯作响,声音在这寂静的暗河中显得格外清晰。然而,这冰冷的感觉,却远远比不上谢无咎倒在她怀里时那一幕带给她的冲击。

当时,阳光洒在大地上,原本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浮在天空中,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突然,一支黑翎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道死神的召唤,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萧沉璧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谢无咎的身体晃了晃,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缓缓地倒在她的怀里,眼神逐渐变得黯淡。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伤口喷射而出,溅落在她的衣衫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那温热的鲜血,带着生命的温度,却又如此刺痛着萧沉璧的心。那画面,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循环播放,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每一次回想起来,她的心都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泪水也会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谢氏的箭,那原本承载着家族使命与荣耀的锐利之物,本应如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家族的荣耀与血脉传承,成为谢氏一族光辉延续的象征。那箭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箭镞闪烁着寒光,每一支箭都凝聚着谢氏家族的心血和期望。然而,此刻那冰冷的箭镞却对准了谢家最后的血脉,无情地射出,带着决绝与残酷。这一箭,仿佛射碎了整个谢氏家族的希望,也射碎了萧沉璧心中的信念。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问题,如同一块沉重得难以撼动的枷锁,紧紧地压在她的心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痛苦,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和希望。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疑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但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迷茫之中。

“哗啦!”一声清脆且响亮的声响,在静谧的暗河中骤然响起,如同炸雷一般,瞬间打破了暗河长久以来的寂静。萧沉璧猛地破水而出,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重重地趴在了湿滑的岩石上。她剧烈地咳嗽着,那咳嗽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仿佛要将肺中积攒的积水和内心的痛苦都一并咳出来。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挣扎。暗河的出口,竟然是城郊那片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乱葬岗。清冷的月光洒在堆积如山的骸骨上,那骸骨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森冷的磷光,仿佛是无数冤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那些骸骨形态各异,有的残缺不全,有的相互堆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故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殿下。”一道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从阴影里缓缓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幽灵的低语,带着一种神秘而阴森的气息。听到这声音,萧沉璧瞬间绷紧了身体,全身的神经都高度警惕起来,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和警惕,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声音的主人身上时,却不禁愣住了。那是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妇人,她的背弯得如同一张弓,拄着一根骨杖,脚步蹒跚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迟缓。仔细一看,竟是当年伺候她母皇的巫医。这个本该早已死去的人,如今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的出现就像一个谜团,让萧沉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各种猜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老身等了整整十年啊。”在那弥漫着腐朽与神秘气息的乱葬岗中,巫医迈着缓慢而拖沓的步子,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到萧沉璧的面前。她那身破旧不堪的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无数怨灵在低泣。她伸出手,那干枯得犹如枯树枝般的指甲,每一根都弯曲且粗糙,上面还带着一些黑色的污垢,轻轻划过萧沉璧那双奇异的异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洞,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却又心生畏惧。“就等着看,凤骨龙髓的命格……到底能不能逆天改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腔调,那语调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如同咒语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仿佛在这简单的话语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被勇敢的人揭开。

萧沉璧静静地伫立在乱葬岗中,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至极的气息,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残败的荒草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如同鬼魅的哀号,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突然,巫医的一番话如同利刃般,带着尖锐的锋芒,狠狠地刺痛了她的耳膜,让她心中猛地一凛。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心底最深处熊熊燃起,这怒火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她的理智在这愤怒的冲击下几乎荡然无存,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愤怒的火海。

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巫医的喉咙。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也微微凸起,每一根手指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的双眼圆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绝的光芒,宛如燃烧的火焰,那火焰炽热而明亮,似乎要将眼前的巫医彻底吞噬。“你都知道什么?”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巫医稍有隐瞒,便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让她为自己的隐瞒行为后悔终生。

然而,巫医却并未被萧沉璧的气势所震慑。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巴咧得很大,大到让人感觉她的脸都要裂开了一般,露出了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那些牙齿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还带着黑色的蛀斑。她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如同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乱葬岗中回荡,就像无数只恶鬼在耳边嘶嚎,让人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笑声在夜风中不断扩散,仿佛要将整个乱葬岗都笼罩在这恐怖的氛围之中,让这片土地成为恐惧的深渊。

接着,巫医缓缓地抬起手,伸进怀里,动作显得十分缓慢而刻意,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仿佛是在故意吊萧沉璧的胃口。她的手指在怀里摸索了一阵,那摸索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里藏着什么无比珍贵又危险的东西。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焦黄的绢帛。那绢帛看上去年代久远,边缘已经有些破损,有几处还出现了细小的裂缝,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痕迹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当她缓缓展开绢帛的刹那,萧沉璧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停止了,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她的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绢帛上那娟秀而熟悉的字迹,那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刻在她的心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母皇的笔迹,那熟悉的笔迹此刻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她的心。

【谢氏血脉可镇异瞳,若沉璧十六岁前仍未驯化,当诛。】这短短一行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萧沉璧的心脏,让她的心鲜血淋漓。它如同一道惊雷,在她的心中炸开,让她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晃动,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场可怕的风暴之中,摇摇欲坠。落款处,盖着传国玉玺的血印,那鲜艳的红色格外刺眼,仿佛是无数鲜血汇聚而成,透着一股血腥和残酷的气息。那血印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血腥历史,那历史中充满了阴谋、背叛和杀戮。

“你以为谢家为什么被灭门?”巫医的呼吸带着一股腐臭味,那味道刺鼻难闻,像是腐烂的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直冲进萧沉璧的鼻腔,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她的脸几乎贴到了萧沉璧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那声音在萧沉璧的耳边不断盘旋,仿佛是恶魔在她的灵魂深处徘徊。“因为你母皇发现……谢无咎才是真正的‘龙髓’。”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萧沉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颤抖从她的指尖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让她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彻骨。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寒意。萧沉璧正满心焦急地奔逃着,突然,远处的夜幕中隐隐约约传来了追兵手中火把的光亮。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就像一把把锐利的针,显得格外刺眼,在夜空中闪烁跳跃,好似恶魔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她的行踪。

萧沉璧心中一惊,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多余的思考。她慌慌张张地迅速伸手,一把撕下身上的绢帛,双手忙乱地将其塞进衣襟之中。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她的手无意间摸到了谢无咎之前给她的玉珏。刹那间,她感觉到那玉珏竟好似被火烤过一般,突然变得滚烫无比。那滚烫的温度,透过层层衣衫,如同一股炽热的电流,直直地传递到她的手上,烫得她的手微微一缩。

她心中猛地一动,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意识到这玉珏似乎是在给她指引方向。于是,她不再犹豫,拖着疲惫且慌乱的身躯,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朝着朱雀大街奔去。就在她奋力奔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巫医那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叫般的笑声:“你以为他救你是出于情义?谢家那小子等的……是你脊椎里那七十二根钉!”这笑声,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刺痛了萧沉璧的心。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心中好似被重锤狠狠击中。但仅仅片刻,她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咬了咬牙,继续坚定地向前跑去。

终于,她来到了朱雀大街。那曾经繁华热闹的“永昌当铺”,如今早已破败不堪。那扇腐朽的木门,在岁月无情的侵蚀下,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它吹倒。萧沉璧心急如焚,一脚狠狠踹开木门。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扬起了一片厚厚的尘埃。那尘埃在昏暗的光线中弥漫开来,如同烟雾一般,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在这尘埃飞扬之间,她隐隐约约看到柜台后坐着个独眼老妪。那老妪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头上的白发杂乱地散落着,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就像干涸的土地上纵横交错的裂纹。她头也不抬,只是冷冷地开口问道:“当什么?”

萧沉璧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那半块玉珏用力拍在柜台上。那玉珏与柜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老妪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她的独眼瞬间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畏,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又尊贵的东西。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颤巍巍地从柜台下捧出一个黑漆匣子。那匣子表面光滑,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动作极为轻柔,仿佛里面装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匣中静静躺着一支箭,那箭与当初射穿谢无咎胸膛的一模一样。箭镞上清晰地刻着谢氏家徽,那纹路细腻而深刻,彰显着家族的荣耀与威严;箭尾却缠着萧沉璧幼时束发的金线,那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久远而又神秘的往事。

“十年前那晚……”昏暗的室内,烛火摇曳,老妪枯瘦的双手缓缓抬起,指甲狠狠抠进匣子的缝隙里,那匣子的木缝在她的用力下似乎都有些变形。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十年岁月的沉重与沧桑,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缓缓回荡。“谢家小公子用这箭,射杀了要掐死你的先帝。”

刹那间,萧沉璧只觉耳畔嗡鸣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疯狂飞舞,那嘈杂的声音让她的脑袋一阵剧痛。她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迷茫。她突然想起自己为何被废——曾经母皇冰冷的话语犹在耳边:“你‘弑君’。”可她绞尽脑汁,根本不记得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像是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如果杀人的是谢无咎,那她脊椎里那冰冷的铁钉,又是谁狠心钉进去的呢?这个问题,如同一个巨大且神秘的谜团,沉甸甸地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压抑,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整齐而沉重的铁甲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萧沉璧的心上。她心中一惊,知道那是追兵到了。老妪的神情瞬间变得急切,她猛地掀开柜台地板,动作慌乱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急切地喊道:“走!”萧沉璧没有丝毫犹豫,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纵身跳进地道。

在地道入口处,赫然用血画着谢氏家徽。那鲜艳的红色,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用鲜血书写的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那血的颜色红得夺目,像是刚从身体里流淌出来不久,带着温热的气息,又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悲壮与惨烈,也为萧沉璧接下来的未来之路,增添了更多的未知和悬念。

她在地道中匆匆前行,脚步急促而慌乱。潮湿的墙壁上不断渗出晶莹的水珠,那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每一声滴答声,都像是时间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地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地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是泥土和腐朽味道的混合,闻起来让人有些作呕。这股味道钻进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萧沉璧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刚得知的信息,谢家的灭门惨案,那曾经繁华一时的家族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无数鲜活的生命消逝;谢无咎的死亡,那个曾经在她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如今已阴阳两隔;母皇的密令,那一道道冰冷的旨意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这一切都像是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让她理不出丝毫头绪。

她不知道这条地道会通向何方,前方是一片未知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秘密。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是生的希望,还是死的绝境。但她的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信念在熊熊燃烧,那就是一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为谢家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谢无咎,也为蒙冤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哪怕前方荆棘满布,哪怕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绝不退缩。

随着她在蜿蜒曲折的地道中一步步越走越深,原本就不算明亮的周遭环境,光线愈发黯淡下来。周围像是被一层厚重的黑色帷幕缓缓笼罩,只有偶尔从头顶那些狭窄缝隙中艰难透进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犹如一只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她前行的道路上,为她指引着那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方向。地道的地面潮湿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积水,有的地方积水甚至没过了鞋面。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先轻轻地试探,像是害怕踩碎了这寂静的氛围,然后才缓缓落下,格外谨慎地避开地上那些或明或暗的积水和形态各异的障碍物。那些障碍物有的是倒塌的石块,有的是折断的树枝,在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突然,一丝轻微的声响从前方隐隐约约地传来,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地上极轻地走动,又像是风吹过洞口发出的细微呼啸。她瞬间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刻停下了脚步,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耳朵紧紧地捕捉着那一丝声音,像是一只警觉的猫。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急剧加速,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鸟在扑腾着翅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当那模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愣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身着一身黑色劲装,那黑色像是从地道里的黑暗中生长出来的,融入了周围的环境。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只露出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冷峻而坚定的光芒。男子看到萧沉璧时,身体也微微一怔,那一瞬间,地道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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