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捧着《魏律》的手在案几上投下阴影：“启禀陛下，我大魏‘唯才是举’，又有屯田制固本，”他的目光扫过曹丕腰间的“受禅”玉玺，“制度完备如车之两轮，比个人传奇更可靠。”
曹丕忽然起身，锦袍扫过案头的“禅让”诏书残页。
他想起受禅那日，汉献帝的衣带诏还藏在衣袖里，而朱元璋的登基大典上，用的是从蒙古人手里夺回的传国玉玺。
金榜的光映在他的冕旒上，让他第一次认真思考“合法性”的多重面孔。
“传朕令，”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释然，“修订《魏律》，增设‘恤民十二款’。”
手指划过屯田图上的黄河流域，“朱元璋能让百姓吃饱饭，我大魏的屯田制，也要让北方无饥民。”
殿外突然传来暴雨声，打在“受禅台”的青石上。
曹丕望着殿角的“建安七子”画像，想起王粲临终前写的“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金榜上朱元璋“严惩贪腐”的画面，与他推行的“九品中正制”在雨中形成微妙的对照。
洛阳紫微城的凤灯映着武则天的金步摇，她的指尖划过案头的《兆人本业》，书页间夹着从波斯带回的棉种。
金榜上朱元璋“布衣开国”的画面让她挑眉，凤袍下的龙纹刺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若与这位明太祖同世，倒要问问他，女子称帝与乞丐登基，哪个更难？”
狄仁杰的象牙笏板在手中轻颤，他望着女皇眼中的灼灼神采，想起当年在宁州看见的场景：百姓们在朱元璋的画像旁，偷偷挂上武则天的《建言十二事》。
“陛下与明太祖，皆为打破壁垒之人，”他的声音里带着敬意，“只是太祖靠刀剑，陛下靠文治。”
上官婉儿的狼毫在《则天实录》上顿住，墨汁滴在“女子为帝”四字旁：“朱元璋的‘八股取士’虽严，却让寒门有了进阶之路；陛下的‘殿试策问’，更开女子科举先河。”
她的目光扫过殿外的“无字碑”，“两位陛下，皆是为后来者铺路的人。”
右威卫将军薛仁贵的甲胄发出轻响，他抱拳时，臂甲上的“征东”纹章泛着冷光：“末将听闻朱元璋的‘火攻之术’神妙，”他的目光落在女皇腰间的“日月金轮”，“我大周的‘弩车阵法’，倒想与之一较高下。”
武则天忽然大笑，金步摇的东珠随笑声晃动：“比起阵前较量，朕更想与他论民生。”
她的手指划过《兆人本业》里的“劝农桑”条款，“他的破碗装得下天下，朕的《兆人本业》，也要让四海无荒田。”
殿外传来“太平公主求见”的通报，武则天的目光忽然柔和。
她想起在感业寺的寒夜里，曾梦见自己与朱元璋隔着时空举杯，他的破碗里是野菜汤，她的酒盏里是葡萄酒。
金榜的光芒穿过凤窗，在她的冕旒上投下朱元璋的剪影，仿佛两个打破常规的灵魂在隔空致意。
盛京皇宫的火塘烧得正旺，皇太极的手指在案头的《明会典》上敲出节奏，貂皮大氅下的“八旗”徽章与金榜的“明”字投影相互凝视。
他忽然冷哼一声，指腹碾过“土木堡之变”的记载：“朱明子孙丢了太祖的硬气，竟让天子给异族当人质？”
范文程的眼镜片在火光中闪过微光，他捧着《资治通鉴》的手在发抖：“陛下，朱元璋的‘得位最正’，在于‘民心’；朱祁镇的‘叫门之耻’，在于‘失德’。”
他的目光扫过殿外的八旗士卒，“我大清若想入关，需牢记‘民心为天’。”
索尼的甲胄在火塘旁泛着暖意，他的手指划过腰间的“满文老档”：“明之亡，亡于党争与宦祸。”
他忽然抬头，“我大清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正可避免此患。”
海兰珠的貂裘披风扫过炭盆，她的目光落在皇太极眉间的川字纹：“陛下，朱元璋的子孙不肖，我大清的子孙……”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可会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崛起？”
皇太极的手指骤然收紧，想起在抚顺关看见的场景：明军士卒衣甲不全，却仍喊着“天子守国门”。
他忽然起身，大氅扫落案头的《明季北略》：“传朕令，八旗军皆需研习明军火器，”他的目光扫过范文程，“再修《皇清职贡图》，记明朝民生之失。”
殿外的号角声突然响起，是八旗军在演练“步炮协同”。
皇太极望着火塘中跳动的火焰，想起金榜上朱元璋“驱除胡虏”的画面。
他忽然明白，女真的崛起，不能只靠铁骑，更要靠让百姓信服的“天命”——那不是血统，而是实实在在的休养生息。
应天府的晨光穿过奉天殿的朱漆窗棂，在朱元璋的龙袍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粗糙的拇指碾过御案上的《皇明祖训》，目光停在“驱除胡虏，恢复中华”八字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袂轻响。
马皇后的素纱披风扫过金砖，鬓间的银簪还别着凤阳的苜蓿花：“重八，榜文上的‘再造华夏’，可是咱老朱家祖坟上冒的青烟？”她的声音里带着亲昵的调侃，指尖划过他肩甲上的灼痕——那是至正二十三年鄱阳湖大火留下的印记。
朱元璋忽然转身，龙袍下的伤疤扯得生疼，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咱爹娘在乱葬岗要是知道，他们讨饭的儿子成了华夏的守墓人，怕是要从坟里爬出来打咱屁股。”
他拍了拍腰间的草绳腰带，那里还缠着当年皇觉寺的破袈裟布条，“李善长，把咱的《大诰》拿过来，让后世看看，咱是怎么教贪官污吏做人的。”
李善长的山羊胡抖了抖，捧着烫金的《大诰》往前半步，玉笏上的“严惩贪腐”四字被晨光镀亮：“陛下的卫所屯田制，让兵卒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实乃千年未有之创举。”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臣听闻，民间有童谣唱‘破碗王，坐龙堂，贪官污吏无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