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张开嘴巴,说出来当年咽气前最后没有说完的话。
姜战认真的聆听,身子如军人般挺的笔直。
爷爷空洞的睁着眼,“乖孙,爷爷已经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爷爷深感遗憾。其实当年...你爸不争气,让那恶诡吞食了精神,发疯跳了海死的。”
姜战抬起头,“爷爷,那你还骗我说他去外地打工了,那些年,你得多辛苦都不告诉我,都怪我不懂事,一直不肯听你的话。
如果您还在,我一定认真跟您学这门课。
爷爷......我想你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从爷爷离开后,姜战没有亲人,也没有娶妻生子,一直一人孤孤单单。
他和朋友偶尔开开玩笑,日子也就那样了。
四处漂泊,总也没有家的感觉。
爷爷想动却动不了,“乖孙,命中注定你逃不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身下的床在缓缓消散,姜战明白爷爷这次真的要走了。
大概昨天正是爷爷的灵魂在跟着他,保护他,老虎看到的便是爷爷的灵魂。
怪不得第一天被马蜂窝叮了那么多包,自己也只是轻微不适,并没有中毒。
悄然间,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背着身体,衣角滴下几滴水,手掌软中带硬,掌心有茧,湿湿的,反手把他拉起来,他在扯动中苏醒,睁开眼还打坐在大雾里。
小孩歪着后脑勺,背对着姜战,“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呢?”
姜战看着他的背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似是一把杀猪刀划过,只细看了一眼,“没,没什么。”
小孩忽然转过身,“那你帮我找找我的脸吧。”
姜战甩掉他的手,他脸上分明没有五官,那是什么东西在说话呢?
他看清了,男孩的正面胸口有一道致命伤,就和他在朋友给的尸体照片上看到的一样。
这个男童已经不是活人了。
姜战紧捏符纸,男孩看清符纸后,竟自己离开了,伴随一阵阴冷的笑,没入黑暗的雾气中。
他收好符纸。
可刚一转脸,另一张老爷爷的脸正低头对着他,瞬间,胡须上的水滴在他的额头上,黏腻冰冷。
那张脸上犹如煞气缠身多年,阴气久久不能消散,脖子上还有几道重重的勒痕,勒痕上见血。
老爷爷衣服湿漉漉的,同刚刚的孩童一样。手极其冰冷,死死拽住他,“我迷路了,送送我吧,陪我回家...”
他将符纸甩出,紧闭双眼,嘴里念着什么。
见状,老爷爷惊慌失措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