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第三日，谢不悔坐在保安室里，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系统消息：
【今日目标死亡者：编号CF-013，死亡时间：23:47】
这是系统第一次给出明确的编号而非模糊提示。他思索着这个变化意味着什么，突然，手机屏幕上方浮现出一行奇怪的文字，像是某种聊天界面的消息：
【许滨：你终于做对一次了，继续演！】
谢不悔愣住了。这不是系统消息的格式，更像是...某种评论或弹幕。他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在监视自己，然后仔细研究这条消息。
许滨？这个名字莫名熟悉。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回忆。片刻后，一段被压抑的记忆浮现——在他还是刑警时，曾有一位名叫许滨的同事，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
但那是现实世界的记忆，不是副本中的。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条消息说继续演，仿佛他的一切行动都在被某人观看，就像一场表演。
谢不悔试图回复这条消息，但屏幕上立即弹出提示：
【直播已锁定，只读权限。若被系统识别为异常交互，将被处置。】
直播？谢不悔感到一阵寒意。他不仅被系统监控，还可能正在被某种观众观看。
他决定测试这个理论。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如果有人在看，请给我一个信号。
几秒钟后，手机屏幕上又出现了几条弹幕：
【匿名用户A：他察觉到了！】
【匿名用户B：别回应，会被系统标记的】
【许滨：保持冷静，记住你的目标】
谢不悔的心跳加速。这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的测试——有真实的人在观看他的一举一动，而且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迅速翻开学校的员工档案，寻找任何可能与许滨相关的信息。在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发现了一份特殊记录：一份五年前的事故报告，提到一名叫许滨的临时工在学校地下室意外身亡。
报告的落款日期与现实中许滨牺牲的日期一致。
这太过巧合了。谢不悔开始怀疑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如果所谓的现实也只是另一个副本呢？如果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副本系统呢？
他的思绪被手机震动打断。又一条弹幕出现：
【许滨：地下室有你需要的东西。裂缝计划的入口。】
裂缝计划？这个词触发了谢不悔的另一段记忆碎片——他似乎曾将自己的妹妹送入某个名为裂缝的测试项目。那时的组织口号是：你要成为那道裂缝。
但这段记忆模糊不清，像是被人为删除过。
谢不悔决定冒险前往地下室。一路上，他注意到学校的某些细节开始出现异常：有些学生的动作不自然，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墙上的时钟指针移动不均匀；甚至有几处墙壁的纹理在近距离观察时会出现像素化现象。
这些细微的现实裂缝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世界的本质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副本并非通向现实，而可能是现实的上层或下层结构。
到达地下室后，谢不悔发现这里与他在感知重组实验中看到的地下室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那把金属椅子和另一个自己。
在角落的一堆废弃课桌下，他发现了一个小型存储设备。设备上刻着CF-013——与今日死亡目标的编号一致。
他将设备连接到手机上，一段视频自动播放。画面中是一个陌生的实验室，几名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数据终端。其中一人说道：
主体A-77已完成第三次循环，建议进入深层测试。
另一人回应：批准。启动观众协议，让我们看看他如何应对存在感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