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破风的尖啸刺进耳膜时，林羽风的苍雷眼蓝光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产生“慢了”的错觉，不是动作慢，是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跟不上。
小棠攥着褪色头绳的模样在视网膜上闪回，雷藏暗号里错乱的节奏还卡在耳骨里，清瑶走前替小棠系棉袄扣子时指尖的温度突然窜上后颈。
他没有躲。
左手短笛横在胸前，雷纹瞬间爬满整条手臂，苍雷眼的雷光裹着查克拉形成半圆屏障。
苦无刺中屏障的刹那，绿色毒液顺着金属纹路滋滋作响，林羽风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闷响，这是他隐世七年来第一次主动承受攻击。
“好毒。”他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雷暴的嗡鸣。
屏障突然碎裂成千万道电芒，反向缠上苦无。
面具人瞳孔在青铜下剧烈震颤，还没来得及抽手，电芒已经顺着苦无窜进他的经脉。
“该我了。”林羽风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步之间。
面具人突然拍向操作台边缘的暗格，实验室穹顶的通风管道同时炸开，黑色烟雾如活物般涌出，瞬间模糊了所有视线。
林羽风的苍雷眼穿透烟雾，却见原本关着小棠的玻璃罐正在缓缓下沉——地板裂开的缝隙里，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想带走小棠？”他喉结滚动，短笛在掌心转了个花。
指尖掠过操作台时，雷纹瞬间覆盖整面仪器，所有红灯同时熄灭。
下沉的玻璃罐猛地一顿，小棠在毒液里呛咳的声音终于传进耳朵。
“父亲！”
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像根钢针扎进林羽风心脏。
他反手抓住玻璃罐边缘，查克拉顺着指尖涌入，毒液竟开始沸腾着蒸发。
小棠立刻扑到罐壁上，小手按在他掌心的位置——那里还留着她去年冬天用彩笔画的小猫。
“别怕，爸爸在。”
他声音放软，另一只手抽出短笛指向烟雾最浓处。
“但有人要为刚才的惊吓付出代价。”
烟雾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
青铜面具从雾中抛来，砸在林羽风脚边发出闷响。
面具人站在十米外的阴影里，原本合身的暗部制服被电芒灼出焦痕，左脸还沾着被毒液腐蚀的血渍。
竟是个留着灰白长发的中年男人，林羽风隐约觉得这张脸在清瑶的机密卷轴里见过。
“前火影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染着毒液的黄牙。
“不过你以为...雾隐村的实验室，只有这点手段？”
他话音未落，实验室地面突然传来密集的震动。
林羽风低头的瞬间，数根涂着幻毒的钢刺从脚边窜出，他旋身避开，却见钢刺顶端缠着细若游丝的查克拉线。
水之国特有的“千蛛缚”机关，专用来对付感知型忍者。
“雷藏！”他突然吼了一嗓子。
通风口方向传来冰晶碎裂的脆响，混着雷藏压抑的闷哼：
“水影大人的雪蝶纹...被改了！他们在村子外围设了结界，我...咳！”
林羽风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通讯器会失灵，对方从一开始就布下了双重陷阱：
用小棠引他入实验室，再用改了暗号的雷藏拖住他的注意力。
现在实验室里的机关，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让外围的人完成最后一步。
“你到底是谁？”他短笛点地，地面腾起雷暴，所有钢刺瞬间被熔成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