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知府,你要是摄政王,你精心谋划被一把火烧了,你会怎么做呢?”
权国良语噎,久久蹦出了三个字:“全杀了!”
“而后呢?”
“……继续联络羯狄人。”
一直静默的陈更年听到此话却突然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把火要烧出点名堂?”
陈霄点了点头,认可了陈更年的话。
“所以,现在春河城的问题,不是烧粮不烧粮,而是怎么直接掐断羯狄人与摄政王的联盟。”
此言一出,权国良和陈更年都是一怔。
权国良面色突然一变。
这狗东西不会要杀了我吧。
虽然自己一直帮助摄政王跟羯狄人保持联络,可那他妈也是被逼的啊。
陈霄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拍了拍桌面,露出笑容:“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何在羯狄人和摄政王中间埋雷。”
看着两人茫然的样子,陈霄不由苦笑,紧接着说道。
“我们需要一个策划,一个可以让双方信任破裂的动作,让他们反目!”
“这样,以后摄政王不管以何种诱惑,羯狄人也不会相信。”
“春河城也就不会在风口浪尖……”
陈更年咂了咂嘴,眼前人的言语表情如此陌生,又说出了些试探的话语:“那这些粮草,烧与不烧,与你说的让他们反目有什么关系呢?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霄意味深长:“这便是今日说的重点。”
他忽地站起身,将手指在桌面之上。
“摄政王扬言在春河城囤积粮草,实则只留空仓给羯狄人。待羯狄人破城后发现无粮,会怎么想?”
权国良眼神一眯顺着话茬:“必认为摄政王故意设局消耗他们兵力。”
“好,”陈霄点了点头,“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让羯狄人发现城中无粮?”
陈更年犹豫一分随即开口:“这场大火?”
陈霄拍了拍手,有些亢奋:“不错!便是这场大火,”
他又觉口渴,杯中已空,看向权国良露出一个不懂事的眼神,遂抓起便宜爹的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所以今日必须由二位在场,我们需给羯狄人演一场戏。”
陈更年看向陈霄放下的茶杯,愣了愣。
随即便是一阵懊恼,常年出征,与这个草包儿子聚少离多,何曾如此促膝长谈过?
虽有外人在场,也不妨碍他一阵感慨。
到底是长大了。
陈霄踱步:“设想一下这个场面。”
“羯狄人恰巧发现了大火的源头,于是通过自己的判断,认定这是烧毁的粮食,而面积却很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后又到处走访,了解到城中百姓即将饿死,守关士卒更是无心迎战。”
又看向权国良:“而摄政王的亲信却口口声声说城内粮草早已准备完毕,就等羯狄人进城取粮。”
权国良眼神一亮:“城中百姓皆为诱饵,城内所有的粮草已被烧尽,这是一个弃城!”
犹豫片刻似是恍然大悟:“不!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