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只得低头,就着谢临渊递来的水杯喝了几口。
水甘甜,解渴,江初月还尝到一丝丝的药味。
谢临渊替她解惑:“水里加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粉。”
江初月窘迫地喝完一杯水。
谢临渊将茶杯放到旁边,回头问:“身上可还痛?”
江初月耳根泛红,结结巴巴:“...还、还好。”
喝完水,江初月努力下床更衣。宝珠那丫鬟依然迟迟露面,或许是被谢临渊的人拦在屋外。
谢临渊指着桌上的十个匣子,问:“挑一件?”
江初月这才注意到,桌上整整齐齐放了十个匣子。
匣子里都是整套的衣裙和首饰。
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江初月错愕不已。外界不都说,摄政王谢临渊残暴冷血、不近人情?怎么他居然还会细心准备女子的衣裙首饰?
江初月捉摸不透谢临渊的想法,就随便指着一套百褶如意绯裙:“这套...”
谢临渊把这套衣裙拿过来。
江初月结结巴巴道:“我...妾身...妾身还请王爷移步,让妾身的丫鬟来帮妾身更衣。”
偏偏谢临渊纹丝不动。
谢临渊道:“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自称‘妾身’。”
江初月:...
谢临渊道:“本王替你更衣。”
江初月一脸茫然。决定嫁给谢临渊之前,她已经做好婚后被疏远冷落的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谢临渊不仅没在洞房后弃她而去,甚至早上还候在床榻边,为她端茶倒水,还为她更衣!
江初月张开双臂,让谢临渊为她穿上新衣裙。谢临渊似乎是第一次给女子穿裙子,动作频频出错。
珍珠扣扣错了纹样;
腰封差点系成死结;
披帛也不会搭...
一盏茶时间过去,衣裳还没穿好。
江初月试探地说:“要不,让妾身——让我的丫鬟来?”
谢临渊:“不用,你教我如何穿。”
江初月:“...好。”
江初月耐心指导,这条裙子该如何穿、这个珍珠扣该如何扣。谢临渊学得很快,不一会儿,江初月便穿上了这条华美的百褶如意绯裙。
谢临渊面露满意之色。
他又将案桌上的暗红圆领常服取来,递给江初月:“替本王更衣。”
江初月:“...哦,好。”
谢临渊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他展开双臂的姿态,活似一头收起利爪的凶悍猛兽,等待江初月为她更衣。
江初月踮脚,为他系中衣系带,两人挨得很近,暗香浮动。
谢临渊垂眸,见她雪白后颈上还留着他昨夜留下的痕迹,喉结不由滚动。靠近她,总容易失控。
当江初月纤细白皙的手臂揽着谢临渊的腰,想要把腰带束上时——
下一刻,手腕被箍住。
腰带掉落在地。
江初月纳闷:“王爷?”
谢临渊扣着江初月的手腕,低头,清冽的雪松香覆盖笼罩下来。江初月瞪圆眼睛,细腰忽地被谢临渊扣住,身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