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华看不到荣仪贞,心想或许是这小贱人一丝不挂被人抓住,实在有碍观瞻,所以被压下去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郑秋华对大长公主行礼请罪:
“殿下恕罪,荣家对女儿教导无方,竟让她做出这等丑事,还请殿下按律责罚。”
她说着,嗓音几度哽咽,又不得不说下去:
“是沉塘还是出家,亦或者坐牢收监,我荣家绝无二话。”
她说话的时候一脸沉痛,仿佛舍不得荣仪贞这个继女,却又无法在皇室中人面前将其保住。
金氏落在郑秋华后面,也三步并作两步跪在郑秋华旁边:
“臣妇家里出了这等女子,实在不齿,恳请殿下重罚,以保全荣家其余女子的名声。”
金氏明白,她今天要做的,就是跟着郑秋华一起踩死荣仪贞。
让大长公主恨透了这个水性杨花,连累亲母在地下也跟着受辱的荣仪贞。
最好将她直接沉塘。
只要荣仪贞死了,昭平侯府就算再闹,也只会去找大房的麻烦。
没了荣仪贞,文寿伯府的婚约自然就是荣仪珠的。
文寿伯府与肃王是亲戚,在世家中也是顶尊贵的存在。
到时候,只要郑秋华守诺,她的泠儿借着文寿伯府的东风,也能嫁进个底蕴不错的勋爵人家。
蔡氏站在大长公主身边,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郑秋华和金氏两人,嗤笑一声,讥讽道:
“想不到两位夫人这般大义明理,为了荣家的名声,竟宁肯送姑娘去死。”
郑秋华心里很是不满。
蔡氏这话显得她这位后母不心疼荣仪贞似的。
说到底是荣家的家事,这人何必多掺和?
蔡氏是内阁首辅关崇的孙媳,旁人轻易不敢得罪,郑秋华也只好把这不满咽进肚中。
可一旁的金氏却是没有忍住。
同朝为官,都是为陛下办差,家眷之间,难道还有上下级不成?
荣淮怕关崇就是了。
她又为什么要跟着怕关崇的孙媳妇。
按照辈分论起来,说不定这蔡氏还要叫她一声婶母呢。
金氏张口回呛:“像这等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女子,我荣家一向是不容的,不知关夫人为何觉得诧异,难不成你关家……”
“二婶?”
荣仪贞挤出人群,及时把金氏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关家未来于她还有大用,她可不想关家因为金氏这个蠢货而对姓荣的人生厌。
荣仪贞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穿着一身淡粉色绣花锦裙,头戴素竹银簪,面容明艳,俏丽不俗。
这是叶濯命人找来的衣裙和首饰。
让她不至于用伤痕掩盖那一身狼狈。
她表情懵懂,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绕过金氏,又看见了郑秋华也同样跪在地上。
“呀,母亲,您也在。”
荣仪贞嗓音清甜好听,惹人怜爱。
在场的夫人们,有些早年便想要个娇俏阳光的小女儿在后宅与自己作伴。
如今见到这样可爱娇憨的小丫头,便忍不住多看两眼。
就见荣仪贞下一刻,直接跪在了继母旁边,仪态端庄,甚至不输世家大族的小姐。
“殿下,母亲年纪大了,近来糊涂,若有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让臣女代她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