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灯光依旧温暖，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停云靠在秦飞身侧，一只手轻轻搭着他手腕，闭着眼，像是刚刚从心绪中抽身出来，尚未完全平复。
而秦飞，靠在木椅上，没说话。
他很清楚，刚才那个吻之后，停云就再也不是来“做任务”的人了。
她脱离了原本幻胧的剧本，踏入了一场她无法预演的故事。
……
与此同时。
仙舟·符玄司内庭。
圆形浮光投影悬在大厅上方，投映着辰清巷方向的地形脉络与数值波动数据。
符玄站在投影前，身着深青主卦袍，神情冷静。
景元坐在她身后高阶席上，手中卷轴半展，眼中未离投影一瞬。
“波动中心仍集中在那间便利店，”符玄语气平稳，“连续三天的精神层偏移曲线都有在他店内堆叠。”
“但没有恶性反应。”
景元低声：“这不是他没事，是他在‘压着事’。”
“压住了丰饶信号，也压住了天舆探测器。”
“我们需要确认——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符玄沉默了一息，眼神微敛。
她很清楚，那家便利店是怎么逐渐进入她视野的。
第一次她以排查为由进去，是因为有人匿名报告说那里“有非仙舟物资交易”。
她去时，秦飞递了她一杯加了桂枝糖的清茶。
第二次，是她主动路过。
他说，今天的特供是“养神面”，还附送一张解梦牌。
她没拒绝。
后来，她再去过几次。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
——那个人太安静。
安静得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像是站在所有命运系统之外，眯着眼看着别人挣扎，然后不动声色地顺着他们的挣扎，轻轻出手。
不是诱导。
是挑选。
“他太可怕了。”符玄低声说。
“他不说谎，却从不把真话一次说完。”
“他从没索取，却能让你自己掏钱买自己都没发现的‘心思’。”
景元点头：“你怕他？”
“怕。”
她没有否认。
“但我也……”
她顿住。
景元转头看她。
符玄低声道：
“我也在想，如果不是我站在太卜司主位上，我可能……已经走不出他那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