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推开雅间的门,一眼扫过去,心里就咯噔一下。
乖乖隆地洞,这阵仗。
左边两人是一个宝相庄严的小和尚,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和尚,正冲他友善地微笑。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主位上坐着的那位爷!
只见那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头戴紫金冠,身着紫金蟒袍,腰缠玉带,面容不怒自威。
一双眼睛开阖间,精光四射,带着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林轩上辈子虽然没亲眼见过什么大领导,但电视剧里那些王爷、国公啥的,气场跟眼前这位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弟弟。
“卧槽,这绝逼是条大鱼啊,蟒袍……这特么至少是个王爷级别的人物吧?”
林轩心里疯狂刷屏,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他那点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在这位爷的气场面前,跟纸糊的似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草民林轩,见过各位贵人,不知贵人唤小子前来,有何吩咐?”
林轩赶紧收敛心神,学着戏文里的样子,躬身作揖,尽量让自己显得像个有礼貌的文化人。
他那点圣人弟子的底气,在这位爷面前,愣是没敢露出来。
开玩笑,他师尊通天教主是牛逼,可那是远在天边的外挂,眼前这位爷,那可是能当场决定他命运的地头蛇……不,是地头龙。
那蟒袍中年人并未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林轩,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林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背都快湿了。
他那点穿越者的小秘密,在这位爷的目光下,仿佛无所遁形。
“小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半晌,蟒袍中年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沉稳厚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座。”
林轩依言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林先生,”
蟒袍中年人呷了一口茶,缓缓道,“你今日所讲之《诛仙》故事,本王……倒是第一次听闻,颇为新奇,也颇为精彩。”
“王……王爷?”
林轩心头一跳,暗道果然,还真是位王爷!
“王爷谬赞,草民愧不敢当。”
林轩赶紧谦虚道。
“呵呵,林先生不必过谦。”
那位王爷摆了摆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本王只是好奇,这般波澜壮阔、仙气盎然的故事,不知林先生是从何处听来,亦或是得了什么奇遇,偶得此书?”
来了,重点来了!
林轩就知道,这种大佬,肯定会对故事的来源刨根问底。
他脑子飞速运转,脸上却露出一副恭敬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
“回王爷的话,此书乃是草民数年前,于一深山古寺中,偶然发现的一本残破古籍。”
“当时草民见其文字古奥,记述之事又匪夷所思,便用心记了下来。”
“只是那古籍残缺不全,许多地方语焉不详,草民不才,便斗胆根据自己的理解,将其补全润色,添油加醋,这才有了今日茶馆里说的这段《诛仙》。”
这套说辞,他早就准备好了。
既解释了故事的古老和不凡,又把自己摆在了整理者和再创作者的位置上,显得既有传承,又有才华,还特么的运气好。
完美!
“哦,深山古寺,残破古籍?”
王爷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轩一眼。
旁边那小和尚玄奘,此刻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林先生,你书中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晚辈听来,只觉石破天惊。”
“却又似乎……蕴含某种禅理,不知先生对此句,可有独到见解?”
林轩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这小和尚年纪轻轻,问题倒是一个比一个刁钻。
这可是哲学层面上的终极拷问啊,哥们上辈子就是个码农转扑街写手,哪里懂这些高深玩意儿?
他眼珠一转,决定继续发挥拿来主义精神。
“咳咳,这位小师傅见笑了。”
林轩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并非说天地真的没有仁爱之心,而是指天地看待万物,一视同仁,并无偏爱。”
“如同那祭祀用的刍狗,用过便弃,不着痕迹,这是一种大境界,大超脱,非你我凡俗所能轻易揣度。”
他这话,半抄半理解,再加上点自己的艺术加工,听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玄奘听了,若有所思,双掌合十,低声道:“天地一视同仁,不滞于物,不滞于情……”
“先生所言,发人深省,晚辈受教了。”
那老和尚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林小友年纪轻轻,能有此见地,实属难得。”
王爷见状,哈哈一笑:“看来林先生不仅故事讲得好,这学问也是深藏不露啊!”
“王爷过奖,草民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林轩赶紧谦虚,心里却暗自抹了把汗。
还好还好,总算糊弄过去了。
这年头,没点文化(抄袭的也算),还真不好混啊!
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那位王爷终于图穷匕见,不对,是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