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进门只掠了一眼房中情形,便向祝英齐复命道“那贼人已经把知道的都吐露出了。”
祝英齐点了点头,赞赏的对管事道“果然还是张管事有能耐,这么短时间便问出来了。”
张管事却道“少爷抬举老奴了。”瞥了眼七娘便不说话了。
祝英齐见此淡淡一笑,敲了敲桌子“说吧,都问出了什么来。”
张管事这才不犹豫,倒豆子似的将从贼人那里问得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贼人先前拿着的玉佩,竟是从两个书生打扮的郎君那抢来的,本是听其言辞间透露包袱中有黄金才去偷抢,得此玉佩实属意外。至于玉佩主人却未伤及分毫。而拐卖圆儿一事却是抵死不认,打得半死也不肯承认拐带了一名九岁左右的圆脸丫头。
七娘听此却是再也坐不住,就要站起去街上再寻一寻圆儿,只不知圆儿没被拐带又去了哪里。祝英齐见她如此,不禁抓住了她的手,一边将她强按在了凳子上,一边宽慰道“你不必着急,我让手下的人去寻圆儿便是。你初至此地人生地不熟,别到时未寻见圆儿你又丢了!”
七娘皱着眉头,也知祝英齐所言不虚,只是实在放心不下。毕竟圆儿还那般小,若是找不见还不知在哪里哭。却忘了拂开祝英齐抓着她的手。
祝英齐似乎也忘了还抓着七娘的手,只问张管事道“那贼人可说了在何处抢得这玉佩?”
张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只作看不见祝英齐拉着七娘的手,左右少爷年纪也不小了,能早日成家也是好事。听此一问便道“正是近郊处的茶舍,老奴已派人前去查探,想来已有结果。”
祝英齐闻言点头,转眼看了七娘,见她依旧眉头紧锁,不由浅叹一声,“你若是依旧担心,不如和我一起出去,兴许便能找到人了。”
七娘只恹恹点了点头。
马车和马匹是早就备好的,因此间人多,且都是些世家的仆人,未免这些人回去传些言论,祝英齐便与七娘一并坐在马车中。
马车从外看来是极为低调的,只是内里修饰的极为奢华。酒杯茶点竟是常备,七娘担心圆儿之余倒是对这世家子弟的奢华生活暗暗咋舌。难怪世间女子对嫁入世家趋之若鹜。却不知从前她嫁给马文才也是可以这般奢侈的,只是没人与她提,她也没想到罢了。
祝英齐见七娘对着茶点发呆,以为她是饿了,便将茶点往她那处推了推“想来你也该饿了,此时先垫垫吧。”
七娘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糕点,轻笑一声又带了些许惆怅,“我家圆儿倒是最爱这种点心的呢。”
祝英齐见七娘如此,鬼使神差便伸出手去摸了摸七娘的脑袋,“总会找到的。”
七娘被他此举弄得一愣,只惊讶地看着祝英齐。而祝英齐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却故作镇定道“我一直是这般哄我家小妹的。”
七娘闻言柔和了神色,笑道“我家哥哥也是这般呢。只是你们这些当哥哥的难不成不知会弄乱我们的发髻吗!梳起来可不简单哩。”这样说着不由就带着些在家中的娇憨。倒是让祝英齐又愣了一愣。不知不觉倒是亲近了不少。
祝英齐偷偷看了眼七娘的发髻,才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摸她脑袋的心情与摸九妹脑袋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七娘见祝英齐不说话了,以为他是在思索家事。也不出声,只悄悄撩起车帘往外看去,只希望能有个巧合让她寻见了圆儿。
可惜巧合不是常有,直到了茶舍也不见圆儿的踪影。七娘与祝英齐在马车中听着早在此间等候的小厮回话。才知先前被抢二人追着贼人往郊外去了。而意料之外的是,在此间竟又有了圆儿的消息。
七娘不由出声让小厮请了茶舍老板过来亲自问询,那老板原还有些不乐意,但被塞了一两银钱后立马高高兴兴道“先前确是见过一个圆脸小丫头,不过她跟着卖菊花茶的老头走了!”
七娘本见有圆儿消息心中狂喜,哪知又被这茶舍老板浇了一头冷水。猛地一掀车帘瞪着茶舍老板道“你道她跟着谁走了?”
那茶舍老板平白得了一两银钱,正美得上天,问他多少遍他都愿意,当即便道“跟着卖菊花茶的老头往郊外走啦!我瞧着还是自愿的呢!”
七娘顿时觉得头疼欲裂,竟是跟着卖茶老头往郊外走了,这要她到哪里去寻!
祝英齐在一旁听此,凑上前又问了老板那卖菊花茶的老头往哪个方向走了,才知竟是和被抢的那二人方向相同。他当即便对七娘道“我们去追上一追,兴许他们脚程慢,我们还能跟上。”
七娘求之不得,忙道了句“多谢。”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