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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生活之诗(2 / 2)

在失眠了一个晚上后,我反复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路,那就是,寻找机会离开三山市,前往海上市,只要我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么我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父母,只要他们没有离开海上市。

有了这样清晰的目标后,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我,从无边无际的失落中拉住我不往下沉溺。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的穿过了客厅,前辈小明已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游戏界面还在闪着,我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和游戏机,轻轻的从他的手里拿下了游戏机手柄,然后我看着他,他的嘴角也有一丝淤血,那一定是我的拳头留下的印记,我打输了,但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他也没有赢我。

我把不多的大米拿了出来,加了多份量的水煮,我意识到在实现我的目标之前我需要放眼现在,解决生存问题才是首选,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我的父母。我必须得到食物,必须有足够的食物来支撑着我离开的机会。

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前辈,脑海里虽然想着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关系,但是潜意识里仍然在告诉我,不能轻易丢下他。

这是一种如何煎熬的思想境界,那个把我摁在地上,拳头一点也不怜悯的小明,而我依然在锅里,煮着双人份的早餐,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丢下这个人,但是我要走去哪里?

或者我可以赶走他,但是这是名义上的两人宿舍,我又有什么权利?

在三山疫情没有进来的时候,他也许是我在这里能说上话的唯一一个朋友,疫情来袭后,应该也不会变。

当我自己用完一份稀饭后,在锅里也给他留下了一份。然后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我知道柜子和冰箱已经空了,这些大米也撑不了几天,如果居家隔离至少一个月那么长的时间,那一定是撑不到,何况可能三个月,四个月,甚至半年。不管最后我是否找到办法离开三山,我都需要准备食物来应对这次危机。

我穿上了衣服,带上了帽子和围巾,套上了大衣,拿起了背包,打开门,坐电梯下楼,出现在空旷的街道中。

寒冷的冬日清晨,让身上的伤口更加难受,我眺望着远处,市区的高楼大厦隐没在一层厚重的灰色浓烟中,这原本是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寻找着这股浓烟传来的方向,那是于山,那里已经笼罩在一片黑色的迷雾中。

空中划过了一列的战机,它们带着轰鸣朝着于山方向呼啸而去。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些天来所有的危险依然还在山的那头,从河门和耦水市的方向过来,虽然于山隧道已经彻底失去了阻隔疫情的功能,但是南部广袤的于山,多少也能减缓一些。

我只是猜测,毕竟真实的情况我不得而知,我更急于寻找市区那些孢子云的下落,但是我无从打探这些消息,灰色的烟雾包裹着市区建筑,那里一定比处于郊区的这里更加危险。

空荡的街道让我更加警惕,我需要环顾四周,需要警惕,我每走一步,都不断的回头张望,仿佛那个一窝鼻涕虫眼睛的瞎子随时会从我身后扑来一样。而我就这样一步一回首的走到了那个翻倒的垃圾桶附近。

远远的,我看见了远处路面上躺着两具小狗的尸体,它们就是为我奋不顾身而扑咬感染者的那两只流浪狗,我能辨别它们,是因为啃咬得支离破碎的躯体,还留着它们的脑袋。

我没有继续靠近,而是难过的站立在远处,看着这两只已经成为一堆烂肉的小东西。

不管我内心有多悲伤,我仍然需要找到食物,我就像做贼一样,小心的走到了多多便利店的门口,看着被风刮得凌乱的告示,盯着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大门,我特么傻眼了。。。

昨天我经过的时候,还在畅想着和平日子里便利店里的美好时光,那时候它还完整无损。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脚边碎满一地的玻璃渣,便利店的玻璃大门就这样消失了。

如此也好,不管是谁在昨晚捷足先登,也省去我思索开门的办法。

或许,这个时候越是简单粗暴越能解决问题。

我踩着卡兹作响的玻璃渣走进了商店,看着被洗劫一空的货架,生活用品货架上也空无一物,一切都干干净净,连一包牙签也没有留下。

我以为他们只会拿走食物,但是所有东西,是所有东西,全都不剩。

我扭头看着墙角的咖啡机,连它也被丧心病狂的砸开,取出了安置在机器内的咖啡豆还有奶粉和砂糖。

我只能在店里来回的走动,寻找任何遗留下的物件,比如。。。收音机里的电池,柜台抽屉里的感冒药,货柜底下卡住的湿纸巾,以及洗手间里的没有用完的洗手液和纸巾,以及半块香皂。

在这家便利店里唯一没有被洗劫一空的就是杂志柜,它几乎原封不动,所有杂志的期刊还停留在最新的一版,12月份。

整齐的杂志里有一本掉落在地上,我把它拾了起来,这不是一本杂志,而是一本畅销书,来自河门市的现代诗人—彬彬的获奖诗歌,我从电视上看过,他获得了一个很牛的头衔奖状,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当时借着网络引用的诗句成了他爆火的原因。这本书倒不像是这里书架上贩卖的物品,也许是这里的员工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带进店里的读物,或许这本读物他本身自己也并不喜欢,而没有从这里带回家中,这个人也只是追逐流行。

我不禁想着,这本书是那个面无表情小妹的,还是那个黑皮肤小哥的。

那么它一定是从柜员机柜台处掉落的,在有人洗劫了这里的时候,它掉在了地上。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有人会读这种书,在网络横行的年代里,所有的现代诗都已经消失了,也找不到受众了。

不过,它也许对我来说可能有些好处,相比那些杂志,诗歌这种体裁也许能让我脑海里反复吐槽,在所有网络都丧失的情况下,不失为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生乃知天命

活为自之行

继而知其意

续为为自家

—吕彬彬”

我苦笑了一声,盖住了这本诗歌,如果不是实在空无一物。。。我也不会把它装入书包里。

当我在胸前拉上书包拉链后,我抬头,看见了落地玻璃窗外贴着一张脸,我吓得不轻。但是我没有叫出声也没有动弹,只有心跳再短时间内持续的加快,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我认得这张脸,腐烂的面皮,流出脓包的恶疮,掉落的毛发,眼窝里黏糊糊透明恶心的像鼻涕虫一样的眼睛正蠕动在玻璃上,留下粘滞的腐蚀液体,它们就像那只寻找猎物的虫子,在落地窗上像雨刮一样左右滑动。

它就是那两只狗狗的凶手,它的脖子处有一处被撕扯的咬痕,朝着外面流着红色粘稠的液体,它仿佛可以包裹着它的缺口。

我的胃里感觉到一阵炽热,我想这个瞎子发现了我,但是隔着一层钢化玻璃,虽然是透明的,它感觉到我,却似乎看不见我,或者它感染的部位和其它感染者不一样,我确信,它或许真是瞎子,因为门就在我的右侧,而且,还大大方方的敞开着。

我僵持着身子不敢动弹,甚至连挪动手指都不敢轻易妄动,我不确定它是否真瞎,我努力的调整着心跳,我知道我需要让我吓僵的双腿从意识中清醒,我需要在我认为可以的机会,拔腿逃离这里,它的速度和常人无异,如果它持续保持追踪的姿态,我也许跑不过。

此时,玻璃一侧双手贴着玻璃的瞎子,突然张开了它的嘴巴,我看见了一团黏糊糊的肉球从它的喉咙里挤出,它像蛇一样沿着玻璃滑动,朝着超市的大门处滑来。

我扭头看着它的移动,我想那一刻我一定是清醒不过的,我在这条黏糊糊的口器即将抵达大门的拐角处时,我拔开腿冲出了超市,在我冲出超市的随后几秒,我看见了红色的烟雾迷漫了超市里狭小的空间,那根口器在空气中盘旋了一会,从店里门口抽出,沿着玻璃墙缩回了瞎子的嘴里。

我死命的奔跑,头也不回的跑,仿佛瞎子就在我身后的影子上,它的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影子上,我抬头看见了宿舍大门,只有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需要回头,因为如果它发现我进了宿舍,那么它口里那个东西也许也会透过缝隙朝着我住的地方喷洒红色的气体。

我知道自己自欺欺人,毕竟它没有看见我,也会找到我。

我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街道,瞎子没有追来,四周也只有原本的模样,我不停的大口的喘着气息,俯身搭着因为急促奔跑而发抖的双腿,我听见了空袭警报声再次传来。

都说空袭警报有分预警还有解除等等不同的信号,但是我隐约听见的急促的空袭警报,已经无法分辨那到底是预警或者是什么,我只是下意识的抬头,一片红色的云层快速的朝着北边远远的移动,它们钻进了漆黑浓郁的乌烟里,那团乌烟正是笼罩在三山市区的上空,红色的云层开始四散纷纷下落。。。

然后,在我的视线左侧,我看见了天空中落下了几枚红色透明的球囊,它们很大,我看着其中一枚落在了我奔跑而来的便利店方向,它缓缓的,轻飘飘的落在两栋建筑中间的马路上,也许它体积太大,两侧的切点卡在建筑物的两端,底部悬空在马路上,它的大小感觉可以包裹住几辆停在底下的小轿车。

这就是孢子云。。。

我开始猛朝着宿舍的大门跑去,我很清楚我不能呆在马路上,也不能当一个看客,我颤抖的解开了宿舍的大门,再关上玻璃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它瞬间爆裂,红色的气浪排山倒海般的朝着我的方向袭来,我头也不回的奔向楼梯,直到回到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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