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尺再次点头。
廉甲一脸的不可思议,惊问道:“以你的修为,此事绝无可能做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
廉甲眉头一皱,“连我都要瞒着?”
廉尺心中笑了一声,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
久等不见回复,廉甲再克制不住心中火气,大声道:“我是你爹!”
廉尺看了他一眼,终是点了点头,却心中轻轻说道,可惜,我并不是你儿子。
廉甲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轻声问道:“真的不愿说?”
看着对方那张长满皱纹的脸,心中没来由地涌上一丝凄凉,廉尺很想告诉对方真相,但终究是忍住了,只是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抱歉。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廉甲的神色变了几次,从疲惫变得黯然,后面又有些古怪,似乎还有些欣慰,后面又化作豪情……
廉尺在这期间居然一一看懂了对方的神色,他一直在学习如何与人类打交道,学习察言观色,照理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间最大的进步,此时应该高兴才是,但他心中却有些复杂。
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忽然深吸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廉甲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沉声问道:“告诉我,你是否真的决定要在修行之道上一路走下去了?”
廉尺一愣,随后点头。
廉甲又问:“即使你和为父一样,毫无修行天赋,也要坚持?”
我并不认为自己没有天赋,即便真的是没有,我也不认为天赋能决定一切。
廉尺心中默默说了一句,然后很坚决地再次点头。
“罢了……”
廉甲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久久不语。
廉尺静静地看着他。
“从明天起,你跟着我学剑……”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空旷,在深邃的夜空里,听起来很是悠长,好像充满了无尽唏嘘。
“我会将我毕生的本事,尽数传与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廉尺猛地抬头,见他脸上恢复了平静,目光中闪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毕竟,你是我儿子!”
说完这句话,廉甲起身进屋。
繁星满天,在初夏的夜空中闪烁不定,就像呆坐院中廉尺的心。
夜,寂寞如水。
次日一早,廉甲唤醒了打坐修行的儿子,扔给他一柄剑。
“此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追随了我十年,现在就将它传给你,左右我也没什么机会再用到了……”
剑长三尺三分,重约三斤三两(一斤为十六两),剑身极平,双面开刃,剑尖处极窄,整柄剑呈灰黑色,无半点光泽,就像一根黒木,拿在手上却寒气逼人,让人丝毫不怀疑它的锋锐异常。
“准备好了么?”
廉尺还在细细打量手中的剑,闻声抬头望去,却见廉甲站在门前,眼睛死死盯着远方,正是日出,光照虽不强烈但很耀眼,廉甲却似没有半点不适,紧紧盯着那轮红日看,眼皮不眨一下。
“准备好了,就开始学剑。”
话刚说完,就见太阳破开云层,挥洒金光千条万丈,放射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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