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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太子返京(2 / 2)

“果然!”庞煌接过话茬:“前宋王安石患痰火之症,托苏东坡顺便携带一罐霍塘峡水沏茶饮疗,半年之后。东坡船经翟塘,这位夫子只顾饱览两岸山色,稍不经意。轻舟已过中峡,忽然想起。赶忙取了下峡之水。王荆公以此水烹毕沏茶便知有误,笑问:此乃下峡江水。何称中峡瞿塘之水?”

谈笑一阵,看看时辰,庞煌陡然将话锋一转,说:“本朝茶法苛严,申令已久。惟因番人以乳酪为食,不得茶饮,往往因此致病。朝廷便以茶与番人易马,已有十数年矣。但是近几年来,由于茶利高昂,致私茶出境猖獗,朝廷与番人互市者日渐减少,购私茶反比购公茶多。为此圣上忧愤,势在严厉打击私茶出境。然而令人愤慨的是,竟有贪赃枉法官吏与那厮狼狈为奸,甚而合伙经营,更当加倍惩处!”

欧阳伦一愣,正是品茶论道,为何驸马都尉要提及朝廷法度,心里一阵狂跳,但旋即镇静自若,笑道:“驸马所言极是。皇上英明,烛照万里,下旨严禁私茶出境,敕令天下恪守茶法,这乃是强国之计,不得等闲视之。”

庞煌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试探欧阳伦,见其果然脸色有些不自在,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随即笑道:“方才本官只是偶尔想起皇上的教诲,心里有所感触而已,欧阳大人别放在心上…….。”

一会提及那么严肃的话题,一会儿又是和风细雨,欧阳伦就算是在官场上也算是混了十余年的时间,也想不出驸马都尉在想些什么。又那里知道眼前的这个驸马都尉有着另一个时空中后几百年的记忆,早已经将他打上了走私犯的烙痕。

但见如此,心下忐忑,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来意直接说出来了。正在犹豫,突然听见驸马在上首问道:“欧阳大人此次相约,不会是为了品茗而来,若是如此,不妨以后往杭州多多走动,本官那里有很多贡茶,可以让欧阳大人仔细品尝,本官正好也可以多受教诲,不知欧阳大人意下如何?”

心里一震,看来驸马都尉已经知道一些什么,而且已经不耐烦这样拐弯抹角的闪烁,想想自己来之前自己的思量,怎么也要赌此一把。

连忙站起身告了一个罪,不过还是抬头看看左右,将目光在侍女和庞煌身上来回穿梭了几回,再看向庞煌,已经是充满了哀求之色。

知道欧阳伦想单独和自己谈话,意思是将侍女暂时回避,但是由于后世的记忆,所以对欧阳伦并无什么好感,料想也不过是走私东窗事发,想走一下自己的渠道而已。

见状冷然道:“欧阳大人有话说了便是,此间也需要一个端茶倒水之人,莫非欧阳大人想让孤本官亲自动手吗?”

“那里敢劳烦驸马都尉!!”欧阳伦有些诚惶诚恐,出于无奈,看来驸马都尉真的不愿意和自己单独相处,纵然是有些不情愿,但是想着这个侍女能被驸马都尉留下来,想来也是心腹之人,说不定是背着临安公主宠幸的小妾,想到这里,不过也算是放心一些。

遂直起身来。整整身上的衣冠,离席走至庞煌所坐的案几前。轰然而拜,口中说道:“请驸马救微臣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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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四年六月。太子朱标赶回了京师,就算是他处理不了陕西的事务,也是要赶回来的,因为七月,就是马皇后三年的祭日。

说是三年,其实不过二十七个月,在这个时代中的人,所谓守孝三年,都是按照二十七个月为三年守制期限来算的。以儒家治理天下的王朝。实际的守孝时间都为二十七个月,因为母亲用母乳哺育孩子要二十七个月。

由于三年是一个大祭,所以这一日南京城上下尽皆缟素,朱元璋与太子朱标率百官、宗亲。在礼部和宗人府的引导下先往钟山孝陵祭奠。

正在病中的朱樉也被搀扶随行,行礼时虽然依旧茫然,但眼泪也是滚滚而下。不知道如此悲痛,是孝顺的表现,还是因自己前途惨淡而心伤。

祭典过后,五楹五进的孝陵享殿里。静谧肃穆。朱元璋赶走所有的侍从,独自一人在烛光煌煌的马皇后神位前,亲自点燃香炷,插进灵像前的巨大香炉内。向他心目中的长孙皇后行了拜揖大礼。这是皇帝除了祭拜天地、列祖列宗之外,唯一屈尊天子的神威。

朱元璋登基之后不久,便亲自选了这位于钟山独阜玩珠峰环抱着的风水宝地。兴建皇家陵墓,动用了十多万军工民夫。自洪武十四年开始动工。建墓时他对皇后说:“皇后,你我百年之后便在此同室相伴。所谓是生同罗帐死同穴。”他没有料到,陵墓尚未竣工,比他小四岁的皇后却在他之前仙逝了。

拜谒之后,皇帝站在空寂无人的大殿内,显得待别孤独。

三年了,皇后,朱元璋心中默默的说道,我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冤屈的死去,因为天下虽定,但江山未稳,怪不得朕觉得心神不宁,原来,朕当年许下的三年之约,竟然差点没有忘记,还要,看着朕自己的画像,一切都想起来了。

害死皇后你的人,朕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但是朕突然觉得心里好凄凉啊,拖延这三年,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虽说是天经地义合理合法,是朕立法峻切执法不阿以猛治国的秉性。

但之于人情私情,朕此时面对陵中的皇后,又难免歉疚。朕应拟罪己之诏,是朕没有管教好我们的儿女,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父之惰也。他仰视马皇后那永远慈祥仁厚的遗像,继续着昨日夜里与皇后的默默叙话,可是他忽然觉得,皇后的画像变得沉默了,不再与他交流了,显露出凄哀怆凉泪眼模糊。

正沉浸在伤感的思絮中,传谕太监悄然走进来。行礼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请求面圣。”

朱标已经回到京师近一个月了,凭借他太子的身份,已经知道了足够他震惊的很多事情,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如同抱着一束长满荆棘的刺槐,不知如何下手。

今日已是母亲的祭日,按照朱标的推断,父皇有很多事情都要发动,在不阻拦,估计就已经来不及了。

“唉,难道大明朝的元勋宿将真的要斩尽杀绝吗?”朱标在走向母亲的孝陵享殿时不由长叹,“难道连韩国公李善长也不能法外施恩受到赦免?他的儿子可是驸马,而韩国公又是大明的第一功臣啊。而且现在又在病重,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是老皇帝威严凶狠的怒喝声,在大殿内回荡,在朱标耳边震响,“还是原来那样孱弱无能,朕砍削荆棘开导于你,你不知其中含意么?……将来,凭你这心慈手软的心思位尊九五,那班与朕同时起家的老臣,谁能服帖你?谁会惧怕你?谁又会听你的旨意?哼!慈善、宽容、仁爱,乃佛儒说教,对于君王来说,无殊于引火烧身,引狼入室!李后主、宋徽宗就是先例,他们都是无君王威严之至尊,多妇人仁爱之谦卑,到头来作了阶下之四,亡国之君!”

朱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矗立在前方正中央的母亲肖像,曾记得在哪一年,朱元璋便是在这里这样训斥他的,那是因为他曾苦苦哀求皇上赦免自己的老师宋濂一死,引得朱元璋咆哮如雷。

朱标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惨然的苦笑,两颊微微泛起红晕,仿佛是在滚滚血潮中拼命挣扎,仿佛是在闪闪刀光里瞠目结舌。心中想道:唉,要是母后还活着就好了。她老人家就以为过于仁厚总比过于残暴好,还对皇爷爷坦诚进言,“陛下杀人过滥,恐伤和气”……。

但是母亲已经仙逝三年了,这次父亲的举动,曾经还不隐瞒的告诉过自己,父皇的这次风暴,其中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母后是死于某些人的策划,至于关于证据、证人的卷宗,朱标也看了好几遍,心里不由发寒,有时候也十分痛恨这些人,但是像是父皇这样乱杀一通,怎么能行吗?

那不是自断国家的根基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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