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注意到，陈江华的脸色不太好看，于是出来问道：
“怎么了？你们去干什么了？”
“上课。”
陈江华说，“不过上到一半就结束了。因为有个女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站起来说她昨天晚上里看到几万条蛇在宿舍外的路上爬，说燮院已经不安全了，让我们赶紧退学回家。”
“几万条蛇？”
莫少欢大笑，“她是在做梦呢？要真有几万条蛇，学校会不知道？真当燮院的安保部是吃干饭的啊！”
“我也觉得是。”陈江华点头道，“估计是那女生因为前天狴犴殿的事，心理上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说胡话的。现在她已经被送到医疗部接受治疗了。”
“不。”
这时，始终不发一言的张齐岩突然说话了。
三人全都看向他。
而他却注视着高山：“她没有说谎，只是，她看到的东西你们看不到。”
“看不到？”
莫少欢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难道说……”陈江华像是想起了什么，“据说，有一些人的体质比较特殊，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事物，俗称的‘阴阳眼’就是这样。学术上称其为‘灵视’。你的意思是，那名女生就是这种特殊体质？”
张齐岩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幽幽说道，“我也看见了。”
话音落下。
民居二楼的温度像是没来由地降低了几分。
陈江华和莫少欢莫名感到有些冷。
这时，高山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那天晚上能察觉到我房间内有蛇侵入的原因，是吗？”
“什么有蛇侵入？”
莫少欢有点懵了。
陈江华也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视线不停在高山和张齐岩之间移来移去。
“是。”
张齐岩不作隐瞒。
他说：“我的五感天生就比常人敏锐，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说完。
莫少欢就哇了起来：“那岂不是说，你能看到那些孤魂野鬼？说说，它们长什么样。”
“相信我，你不会想看的。”
张齐岩认真地说，眼底深处有些黯然和恐惧。
“这不是重点好吗！”
陈江华拉开莫少欢，“重点是真的有几万条蛇在外面的地上爬？”
“嗯。”
张齐岩颔首，“它们被一种特殊的力量笼罩住，所以常人看不到。但我能听到它们爬行的声音。至于那名女生是怎么看到的，我也不知道。”
“等等，你能听到它们爬行的声音。”
莫少欢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颤抖起来，“岂不是说，它们不是幻象，是真实存在的？我靠！完了完了！燮院完了！我现在就去申请退学！”
一边说他就一边往楼下跑。
下楼梯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
“啊这……”陈江华不知所措。
高山瞥了一眼莫少欢的背影，自顾自说道：“有的人现在出去，不怕被那些蛇咬死的吗？”
下楼梯的声音忽然消失。
紧接着，越来越近。
莫少欢又回来了。
他走到三人旁边，气急败坏地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告诉我这种事干什么！现在搞得我都不敢下楼了！”
他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生闷气。
“这种事……”
旁边的陈江华犹豫道，“得告诉校方吧？”
“是得告诉。”高山说，“但校方真的会相信吗？那个女生也说了，可最后却被认为是受了刺激。我们现在去说，难免校方会觉得我们受到了那名女生的影响。”
“你都这么说了……”
莫少欢不满地拍桌子，“那岂不是没辙了？”
说着，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
“对了，那些蛇的目标貌似是你，我们把你交出去，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
“理论上来说，是的。”
高山沉吟，“但在你把我交出去之前，我会先把你揍死。”
“呃……那还是算了！”莫少欢缩了缩脖子。
“它们为什么会盯上你？”陈江华不解地问。
“这个……”
高山带着他们走进自己的房间，指着行李箱中的那疑似蛇蜕的东西说道，“我想应该和这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