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七子被这一厉声呵斥,竟有些犹犹豫豫。
“还想不想活命了!”
“想的赶紧给我过来!”
路大龙口气极其严厉。
事到如今,乾坤七子也无可奈何,只好快步上前,翻身跪倒,齐声求饶:
“唢呐爷爷在上!”
“大发慈悲,饶了我们这一回。”
“怪我们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放我们一马吧。”
“下次不敢了。”
声音悲戚,带着着急。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那光幕已经快要被密密麻麻的各类鬼魂快要硬生生撕破。
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沦为恶鬼口食。
但幸运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这么一顿求爷爷告奶奶般的哀求,真把唢呐给说动了。
这支唢呐先是发出冷冷几声,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能,紧接着慢慢安静下去,声音消弭,与此同时周遭的黑雾也散去,那些各类恶鬼也蓦然回头,通通撤离走了。
就这样,他们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众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死里逃生的激动。
路大龙小心翼翼将唢呐给捧起,不敢有半分怠慢,真的将其放进了里面的供桌上,给点了三炷香供奉着,这才再次出来。
“大师伯,救救我师尊吧。”段流金怆然道。
路大龙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驼背老人刘宇平,大骂道:“该!该!不知天高地厚!”
尽管嘴上骂个不停,但他还是心软,拿出了珍贵的丹药,给刘宇平给喂上了。
刘宇平服下丹药,脸色逐渐转回红润,伤势明显缓和下来,很快就陷入了睡眠,让人给抬进里面修养。
事情算是稳住。
段流金又问道:“大师伯,唢呐此事您打算怎么处置。”
“你们呀你们,糊涂!”路大龙摇头训斥道:“此事关键还看不出?你们想呀,这唢呐堂堂邪器,连你们师尊都驾驭不住,连我都吃不消,为何它肯心甘情愿给一个普通学生认主?”
段流金心中咯噔一下,惊疑道:“大师伯您的意思是,这张家宁有猫腻!”
“绝对是!”路大龙来回踱步,思忖着道:“只怕是个潜伏得很好的厉害角色,城府极深,须得小心对付。”
“那要不要回乾山请人?或者叫本地城隍帮忙?”段流金问道。
“你们已经打草惊蛇,都不知这张家宁是不是已经逃了,再去请人,就太晚了!”路大龙摇头道。
段流金想到了什么道:“您的意思是……”
“我亲自去探查一遍!”路大龙深呼吸一口气,交代道:“我的寿元灯就在道观密室中,你时刻注意着,若是我寿元灯灭了,那就证明我死了,你们就快快逃离此地,赶往乾山!”
众人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大师伯竟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看来此事,太棘手了!
“张家宁,我来会你一会!”路大龙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同时还有着兴奋。
很多年了。
没有人能给他这种强烈的威胁感!
……
下午。
路大龙来到了大岗县第三高中,掐诀念咒,施出隐身术,潜入了进去。
他没敢直接接触张家宁,生怕自己不是对方对手,只是远远地用眺望观察着,时刻保持百米距离,随时准备逃跑。
这一轮观察,就足足是七个多小时整!
观察过后,他是难以置信!
这个张家宁,生活太过简单了,没有半点异常行径。
上课、读书、写作业、吃饭,自律得让人发指,安静得像是一个木偶,完全让人猜不透他脑里装着什么。
越是这样,却越引起路大龙的怀疑:“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决定再监视多一晚!
……
晚自习。
张家宁写着语文老师布置的文言文短篇作文。
蓦地,他抬头望了望窗外,那是一棵高耸的大木棉花树,漆黑中,似乎总有一团什么东西监视着自己。
“这是什么感觉。”
“已经持续一整天了。”
“像是有人盯着自己。”
“让人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