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她身后点了一下,然后双手架在她腋下,半拖着她往远处走。
那人下手很重,秦尉觉得肩胛骨都在隐隐作痛。而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秦尉的挣扎显得那么多余且微不足道。
即使那人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她也发不出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点了所谓的穴道……
秦尉现在这个姿势只有脚后跟着地,使不上力气,耗力也格外快,感觉才移动了那么点距离,她已经挣扎的精疲力竭了。
肌肉发酸使不上劲儿。
这个方向……
是庙后方的那片一人高的茅草丛,这个人把她往那边带,还下着雨,谁能来救她?
霏霏姐能发现她不见了吗?
即使她注意到了,那汉子纠缠不休,余霏霏也没有余力来找她了吧?
等年初和教主他们注意到,一切都来不及了,况且那汉子还有同伙……
秦尉心里一片乱麻,根本想不出自救的主意来。她长那么大,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
许是因为烟雨朦胧,天地间又如同翻了墨盘般没有一丝光亮,那人没有意思顾虑,拖着她快步往草丛深处去。
秦尉双手胡乱地摸索着经过的地面,只摸得一手脏污和锋利的茅草。
真的没有办法吗……
她才到西和教一个月都不到……
她真的不舍得放下这样美好温馨的日子……
霏霏姐,年初,教主,谁能来救救她……
雨越来越大了,明天还能是晴天吗……
此时天空中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如同一条恶龙盘踞在如墨的长空中,仿佛把天空撕成了两半。
借着这一瞬的光亮,尽管头顶那人面目阴暗狰狞,可那张扭曲得如同恶鬼的脸,秦尉还是认出来了。
随后一串的惊雷便炸响在耳边。
教主和年初自幼习武,向来浅眠。
教主在这之前已经醒了,一直闭眼假寐,余霏霏带秦尉出去时,才睁眼看了一眼。只见小姑娘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从他腿上跨过去,他也没特意让路。
年初也睁眼看了一眼,不过小姑娘注意力全在规避噪音上,没有注意到。
很快,听到有人匆匆离开,他和年初已经打算起身去查看。
转瞬间,外面响起了刀剑声,他和年初才对视一眼冲了出去。
二人路过那四个汉子,本以为要缠斗一番,却没想到那四人懒懒散散睡眼惺忪,没有要发难的意思。
反倒是那儒生五人不见了踪影。
教主见余霏霏与那汉子缠斗不休,几步入场,用未脱鞘的长剑挑开了二人。
此时,那四个壮汉也追到了庙门外的檐廊下。
那四人中的一个汉子上前一步,皱眉道:“你又惹什么事?忘了夫人说的话?”
只见那高大的汉子讪笑一声,几个大跨步回到同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解释,同样也是解释给教主几人听。
听他的意思约莫是,他出来解手,后来看到余霏霏两人做出来,然后又看见庙里那个先生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心里奇怪,就也出来看看。
结果口头没把住,同余霏霏招呼了几句,余霏霏性子火辣,两人当下大打出手。
对了,余霏霏在这里,秦尉呢……
余霏霏转身找秦尉的身影,年初也环顾四周,问出声来:“蔚蔚姐呢?”
年初话音未落,教主已经运气往庙后茅草丛方向掠去,众人紧随其后。
——
秦尉惊得一时没了挣扎,怎么会是他……
那人一身深蓝色书生长袍,是方才庙中歇脚的另一伙人中的先生。
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先生?!
她一直以为约莫是那五个汉子中的一个,怎么会……
那“先生”许是觉得位置差不多了,翻身把秦尉按进草丛里,一手捏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两腿分别压着她的膝盖。
秦尉一挣扎,就觉得手和腿被压制的疼的无力。
男人跪伏在秦尉上方,茅草又有一人高,这般雨夜,谁能注意到这块荒地里的动静呢?
花凋谢时,只有落进尘埃烂泥里了才有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