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川然对视,对方眼底的幽深不见底,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模样。
“老朽即是赤松子,客人从阴阳家来?"
川然上前一步,拿着红鸳手中的却邪,对着赤松子笑道:“我叫川然,不是阴阳家的人。”
"这把剑是我买的,不过卖我剑的那人告诉我说剑鞘在道家赤松子长老的手上,我这不就准备上山取剑鞘了吗?"
殿内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也有人窃窃私语,却邪在道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关于这一点许多人都知晓,他们只是惊异总有人自以为是地想要挑战赤松子。
“不过是一个剑鞘,至于让这么多人惦记
“不知,这几年老有人上来找赤松子道长要鞘,但都是阴阳家的人,这回竟来了一个外不容易啊!”
“啧啧,看他这般年轻,只希望不要输的太惨。”
人们的闲言碎语许多,但遇见了这样的事情,终归是值得议论的,他们一年四季都在山里头,清静无为的生活固然享受,对于年轻人26却也未尝不是一一种折磨。
川然的到来,短暂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客人想要剑鞘,可以。”
“如若论剑赢过老夫一招半式,这剑鞘便交予客人。”这是道家的规矩,数年来都是这样,川然闻言点点头。
“现在可以吗?”
大殿之中有人露出了笑容,不是嘲讽和不屑,也不是尖酸和刻薄。
是忍不住。
在他们的眼底,川然就像是一个急着送死的蚂蚱,跳得很高,叫的很凶。
面对一头山中静养的斑驳猛虎。
这场面很有意思。
赤松子没有拒绝,他轻挽袖袍,足尖轻点,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出了大殿,川然扫视着殿中的这些道家的人,看着他们戏谑的眼神,忍不住微微摇头。
就这样的心态,道术终究难以大成。
他将剑递给红鸳,后者从他手里接过了却邪,仔细小心地包好,缓缓从地上起身,乖巧低头跟在川然身后。
红鸳少有这么淑雅的模样,身上的野性全部收敛干净,像是一位小家碧玉,温柔懂事。
她如此做法固然容易引人嫉妒川然,却让红鸳心头莫名有种小小的快意。
川然与赤松子之间的论剑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黑压压的一大片,聚集在了云卷台上,看着中央的二人。
云卷台宽阔,乃是纯天然雕铸,鬼斧神工之杰作,大约呈似圆形,直径约莫百丈,是十三座山头拼接的高台,寻常时候一直被云雾遮掩,上方总有一种类似仙境的感觉。
嘈杂的人声在四周不断响起,红鸳跪坐于论剑二人不远处,周遭的积雪被她以烈焰之息烤干,露出了大片的空地,覆却邪于双腿上双手扶住灵剑两侧,模样竟有几分神圣。
"客人,不带剑?"赤松子手持雪雾,仙风道骨飘飘然,难得云卷台今日无云雾,日光照耀下,只剩下未褪的积雪。
川然笑道:“前不久才把自己的剑埋了。”
“为何埋剑?”
"此剑入魔,我若不用,无人能用。”
川然话音落下,远处一片哗然,有人露出了不屑的颜色,着实看不惯川然一副装牛逼的模样,亦有人觉得好笑,迫不及待想看着川然一会儿被赤松子虐成白痴的模样。这样的场面固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