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文见杨春骑着一匹乌骓马,跟在朱武身旁,不言不语,便道:“杨春兄弟比上次见到结实了许多,好像也更加高大了。”
杨春哈哈大笑,道:“那时我才十六岁,如今就快十九了,总得有点儿变化。”
关胜熟视杨春,突然想起他,道:“我好像还跟你交过手。”
杨春笑道:“关将军只一招就削断我的大杆刀,然后随手活捉了我那二哥陈达,这还要感谢关将军手下留情,不然我兄弟三人现下正不知在何处投胎。”
一句话逗得关胜、朱武、郝思文也哈哈大笑起来。
朱武道:“关将军的青龙偃月刀可是传自蜀国五虎大将之首、汉寿亭侯、武圣之手?”
关胜道:“汉寿亭侯的青龙偃月刀乃是传说,如今天下使用者众多,非止一把。关胜自幼力大,仰慕先祖风采,便专门勤学苦练青龙偃月刀,一刀在手,自我感觉犹如武圣附体,果然至今尚无败绩。”
杨春十分钦羡,说道:“我也使刀,家传的令公金刀法,可惜在我手上没落了。”
关胜道:“杨兄弟若不弃,空闲时咱们切磋一番,或有补益。”
杨春大喜,道:“求之不得!”
四人行了两日,朱武命杨春中途离开大队人马,先行回华州,向贺太守和少华山传达军事行动计划。朱武跟关胜、郝思文三人率领三千解州军绕过河中府,连日行军,杀奔商州而来。
跟据朱武跟关胜、郝思文商量后制定的作战计划,先在商州城外安营扎寨,牵住商州城内鲁成、郑捷的五千禁军,探听到从京兆府续发的一万京北弘农节度使军与王文德会合后,再约期会剿。
一旦商州军有异动,解州军将率先攻击,拿下商州。
商州城内知道解州发兵前来争斗,提前坚壁清野,固守城池,四门紧闭,断绝内外消息。
关胜、朱武、郝思文绕到商州南门外三十里出扎营,派出探马,阻断商州与上津县之间的道路。
解州军如此扎营有一定的风险,一旦王庆率军来救商州,商州军从城中杀出接应,解州军将面临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灭顶之灾。
不过关胜、朱武赌的是王庆不敢,因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庆的淮西军一旦向商州靠拢,将会有被王文德军截断后路的危险,与淮西军大本营均州南丰府失去联系。
朱武将三千解州军按照六花阵安营,此阵法的奥妙朱武早就了然于胸,不亚于奚胜,如今用来安营扎寨,防御性能可与战斗中的圆形数阵媲美,且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关胜、朱武、郝思文在中军帐中研究商州地区的山川地形图。
朱武道:“我与鲁成交手数次,他曾经是华州名将,华州军中‘四大天王’之首,用兵一板一眼,合于兵法,我猜他会趁我军立足未稳,今夜前来劫寨。”
关胜对帐中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今夜全营就寝不得解甲,四个步军营分成两组,分守上下半夜,以防劫营。”
传令兵道:“夜晚防止细作探营,请将军制定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