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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传:此去忘归(1 / 2)

?人影,喧嚣,灯火,寂静。

少年府门前端立着,看面前人影纷纷,脸上伪装着浮夸的笑容。

一年的孝期终了,安静已久的宅院陷进一派热闹中,张灯结彩,像是庆祝一个重大的节日。但对于少年来说,只是个开头。

从午后开始,陆陆续续有宾客入座,少年一直站在门口恭迎,几句客套寒暄,但不意味着这些客人的重要,首席的座位,始终空着,渐渐有几位高阶的星师入座,却也只是被仆人引到了次等的席位上,故作开怀地交谈之余,人们不禁都斜眼睨着仍旧空着的首席,猜测着以这个死了家主,只靠一个后辈撑起来的家族,能请来什么尊贵的客人。

大堂的座位,渐渐满起来,歌舞也开始上演,每张案前都呈上了瓜果与美酒,只是主人依旧没有落座,首席的位置,也依旧空着。

天色,暗下来,大堂里数千盏蒙了红纸的灯,映照着一派通明与温暖。外面的街道,在无人注意时,落满了新冬的雪。少年依旧矗立在渐已无人的门口,不曾拂一下身上越积越厚的雪。长巷尽头,依旧毫无动静。

“少爷,客人们都入座了,咱也回吧?”

“看来他萧家是不会来了,别等了。”

“人家仗着自己是旧族,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等也等不来了,何必呢。”

“少爷,你再这么等下去,身子也要受不住啦!”

仆人们杂七杂八地低声劝着,少年只是默默站着,脸上,挂着仿佛是冻结的微笑。漆黑的夜里,灯火之外,只有雪花默默地飘着。

“萧家既然答应了今夜,那就等到五更吧。”少年终于轻声叹了口气,止住下人们不断的规劝。鬓上,眉上,沾了雪,都不曾融化,就连眼睫上也积着雪,不能眨眼,生怕便会冻住。

“可是……客人们也都等着……”

少年没有再说话,仆人只好退下去打点,剩下几个贴人的侍卫,陪着主子在这片冰天雪地中伫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终于响起了车马的嘈杂声。

“你说那小子还在等着呢?”异常华丽的马车里,一只白胖的手撩起车帘的一角,好像生怕风雪有一点吹进了车内。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带着点自得也带着点不屑。

“是,是,主子还没有到,他当然不敢怠慢。”车外骑马的侍卫连忙答应。

“哼,走,看看去。”手的主人有些得意地撂下了帘子。车里,被主人抱在怀中的女子适时地说道:“听说是个什么欧阳家的晚辈?咱们萧家肯赏光,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呢。往前,咱们几时交往过这些新起的奴才。”

车中正志得意满的,正是如今最有权势的萧家的少爷,巽国公萧海晏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眼下的气焰,真也不啻于那个年少继位的白痴皇帝。若非还有容家、广阖家两家大族的牵制,便是把那傀儡皇帝拉下来换了位子,也是早晚的事。

萧凤山故作高深地笑笑,摇头道:“你们妇人懂什么,如今天下不定,正是用人之际,要牵制容家广阖家的气焰,还真得用得上这些新人,咱们萧家姑且赏他个面子,也让天下人看看咱们的气度,不愁他们不来效力。”

“怪不得少爷您肯屈尊来这个鬼地方呢。”怀里的女子笑了一声,“由不得老爷常常夸少爷目光长远,哪里是我们想得到的。”

萧凤山满意地靠在车里,仿佛真的已经有了足以废立的大权,天下都已在掌握之中。三百年的老牌贵族,到了这一代,更是权焰滔天,似乎正是为了成全这个帝座的梦,当今的皇帝昏昏噩噩不能理事,大权多半都落入近臣手中,而这些近臣也多半是自己人,岂非天赐良机?名字中带着的一个凤字,足以见得萧海晏对这个儿子的期望和野心。

本也只隔了很近,车马很快停到了欧阳家门前,等了许久的少年,亲自上前为这位贵客挑起车帘。双手在胸前交叠成礼,自己屈膝跪在雪中,行的,是最尊贵的礼节。按说,这种礼节只对君王或主人才用,少年这一拜,便既是恭维了客人的身份,也承认了自己的地位。欧阳家也是新起的贵族,况且少年也是朝廷的星师,这个礼节,连少年的奴仆都不禁一怔。

然而车里的人,只是熟视无睹地揽过怀中娇艳的美人,扶着自己侍卫的手望门里走去。叩首的大礼,理应由主人搀起才算毕礼,可是主人既然没有要扶的意思,少年自然也没有自己起身的道理。只有跪下去。

萧凤山身后,先是骑卫,再是步卫,继而是抬着箱子的奴仆,一一从跪拜在地的少年面前走过,带着些轻蔑的嗤笑,一步一步,把少年的尊严狠狠践踏。

那个跪伏在地的身形都不禁有些颤抖。

一直到走在最后的车夫,向少年伸出手来:“欧阳少爷,起来吧,人都走了。”

少年应声缓缓起身,虽然有着因为在寒雪里久久伫立而带来的虚弱,脸上却仍然温和地笑着,向赶车的老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在旁边的下人连忙上前扶过自家的主子,却被少年轻轻推却。跟着进了大堂,看到的又是戏剧性的一幕。

萧家的少爷早已在当中最高的位子上落座,趾高气昂地打量着张灯结彩的大堂,略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萧家跟来的奴仆马上会意地上山,撤掉原本布置的席案,抬出从箱子中带来的坐具。当真是珠光宝气,便是皇家也没有这般气派,一抬出来,便衬得满室黯然失色。撤掉了案席,仆人又马上奉上自家带来的酒水佳肴,竟是全然不碰欧阳家一点东西。

即使是天子,可也欺人太甚了。

堂中的舞女早已知趣地退了下去,满座宾客都屏气吞声,不敢冒犯,却也都暗暗地把目光投向这里的主人,身上还满是湿淋淋的雪水的少年。

没有一点破绽,少年从容地走上前来,按礼节为宾客一一介绍,只为招待不周抱了声歉,便让歌女再度上场,也为众宾客奉上主餐,逐一敬了酒,却没有归坐到主人的位置上,反而是命人加了席案,坐在了萧家下座。

满座宾客不禁响起一丝窃窃私语。

依旧镇静的只有两个人。上座的萧凤山,下座的少年。

继而响起的舞乐,掩盖了尴尬的沉默,也让气氛缓和下来。

萧凤山忽然大笑。

“欧阳……书?”伸手指着少年,萧家的少爷似乎也记不清这个无名小辈的名字。在看到少年微笑点头后,接着以一种并不客气的语气说了些门面话:“听闻令尊不幸早逝,本王也不胜悲痛,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多亏欧阳少爷子承父业,担此重任啊。”

少年欠身答道:“承蒙王爷厚爱,让晚辈以浅薄之能,尸居高位,不胜惶恐。”

萧凤山也不推辞,淡淡问道:“唔,你多大了?”

“年整二十。”

“不愧是年少有为啊。”

“惭愧,听闻安瑜王十六岁便能征战沙场,平定叛乱,晚辈不过托先人遗福,哪里能比。”这安瑜王正是萧凤山的封号,他早年靠着家中安排,记了几笔战功,正是平生得意之事,听着欧阳书以此推崇,自然心下得意,故意摆手不提。暗自打量着少年,却也顺眼了很多。

又看了一阵歌舞,萧凤山忽侧头道:“欧阳书,你这只是让我们看些歌舞,也好生无趣,本王听说欧阳家有个后生颇善剑术,是你不是?”

少年不禁一怔,点头道“若说是欧阳家,想来也只有晚辈一人。”

“那好的很,不如你来为我们舞一段,也当助兴如何?”

几时有过让贵族来做舞女助兴的道理?少年不禁僵了一下,却很快答道:“王爷有命,晚辈敢不听从,只是晚辈愧无实能,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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